下不再有任何的犹疑,带着喜色站了起来。
苏渐和南萱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
南萱看着苏渐在车辕上坐好,然后才上了马车,与苏渐并肩而坐。
马车前行里,南萱屡屡欲言又止,几番犹豫。
有些不像她。苏渐如是想着,偷眼看她。
南萱却好像和谁赌气似的,把头拧在一侧,不看苏渐,看风景。
“你似乎有话想说?”
苏渐也许是突然想挑起话题,又好像是注意了南萱很久。
南萱丝毫不客气,板起脸说:“那好,我问你,你刚刚为什么给他们钱?难道你不怕他们挥霍完之后继续胡作非为?如果他们把钱用完了,食髓知味,继续当强盗,又该如何?”
苏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专注地看着前方,保持着沉默。
南萱越想越气,又说:“好歹我也是你的乐科教习,你说一句话会死吗?”
苏渐看着这个脾气与温婉外表完全不相配的火爆姑娘,发觉她越来越像自己那个世界的女朋友,不由失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也许真的会和你说的一样,继续为恶也说不定。”
南萱柳眉倒竖,两眼圆睁,说:“那你还给他们钱?”说着,她就要拨转马头,想要回去把钱拿回来。
苏渐连忙拦住她,气急败坏道:“你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唉,人家都说读书可以修心,我在你身上怎么一点没有看出来?”
南萱气得胸脯起伏,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苏渐不由失笑,觉得她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对任何人,我们都要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宽容之心,而且也不妨给他们一些机会。这一次从云京出来,我在路上看到了不少事情。虽然不见饥馑流民,但是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我还是决定相信他们。至于他们拿了我的钱,怎样利用,去干什么,我都已经无所谓。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去挥霍一空,再去做强盗,那也证明是他们的愚蠢。因为他们如果在云京依靠我的关系,必然可以摆脱在泥土里挣扎的生活。而因小利而失大利,如此愚蠢,必然命不长久。”
南萱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却不得不承认,苏渐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她仍然有着忧虑:“如果他们真的是你说的那种白痴蠢货呢?”
苏渐轻笑,揉了揉南萱的脑袋。
“有些事情,只有该做不该做,没有那么多如果。为什么你不能相信他们可以改过自新?为什么你不能相信他们的本质善良?看世界,不该如此阴暗。我的一个朋友说过,‘透着什么颜色的琉璃看人,那人就会变成什么颜色’。通俗一点讲,君子身边,都是君子。你看到满大街都是圣人,满大街的人看你也是圣人。”
南萱脸有些发烫,有些发红。
她不得不承认苏渐讲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就是有些不服气。
“哼,我是小人,是女人!”
苏渐哈哈笑道:“那我也是小人,是女人。哈哈……”
他的笑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