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关极高,城墙仿佛要将关内和关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一处凛然,一处肃穆。
城门高大,庄严,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九天神国的紫阙金门。城门紧闭了许多天,为了一个人。
无论是北方的某些国家,还是域外的番国,想要进入大周,都必须从北望关进入。
同理,想要走出大周,就必须从北望关离开。
北望关的城门厚实,以雪原深处的雪木制成,又加上了符咒,足以承受最强大攻城器械的数百次攻击。
北望关,只在每天夜幕降临之前,才会关闭,白天里,从来都是大开,以让来往商队出入大周。
这二十多天来,城门却是紧闭。
北望门关,大战即开。
难道会有战事?不明就里的人们恐慌着,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出去。
作为大周第一屏障,北望关自然极为重要。
作为大周第一战将,苏焕也自然极为可怕。
城墙上旌旗蔽日。
其中最高的一杆,是一杆黑旗,黑旗上醒目的“苏”字在寒风里如雪。
北望关处于大周的最北方,常年寒冷,据说隆冬之时,就连石头都能冻裂。如今虽然是暮春夏初,却也是寒意侵人。
苏焕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两目似睁似闭,有如假寐,又似乎是在眯着眼睛,看着某个远方。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
一辆马车慢慢接近。
马车的车厢围的严实,从外面绝对看不清里面的任何状况。
坐在马车外驱马的车夫,带着斗笠,埋着头,看不清他的面貌。只不过,大约能判断出他的胆子很大。
因为城墙下,站着大约数百名士兵。这些士兵手执长枪,腰挂战刀,背负短弓,身着重甲,杀气腾腾地看着那辆马车。
“我要出城。”
从马车的车厢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冷漠到了极点,嚣张到了极点,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似乎是深信没有任何人能阻挡自己。
这些士兵没有动作,没有恐惧,没有颤抖,仿佛石雕。
他们不是一般的士兵。
对付修行者,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十个,一百,一千,一万……用人数优势就足以压倒修行者,这是大多数普通将领的想法。然而这种想法,其实是不对的。
因为死去的人会成为活着的人的阻碍。仍然活着的士兵,将不得不踩着那些尸体战斗,而那些尸体,是同伴,是战友,更有可能是同乡,是兄弟。人不可能没有感情,在悲伤的作用下,恐惧有可能被减少,但是战术和配合的作用却也有可能被削弱。
所以苏焕没有布下太多人。
城门前,仅有四百士兵。这些士兵,是苏焕这几年里从北望关守军,和其他将军的手下,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经过了数年的训练,无论是单兵还是阵法,这些士兵都是佼佼者。
他们既是苏焕的死士,也是苏焕的骄傲。
这些士兵,在数万的北望关大军里,不是百夫长,就是十夫长,个个都是勇猛的战士。
为首的,是一个物化上境的武修。和他境界相若的,还有十几个修行者,隐藏在队伍里。他们或是武修,或是意修,在队伍里呈现某种特别的序列,仿佛一个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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