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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的人全都一愣,接着除去文曦原样坐在那纹丝不动之外,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头戴翻毛白帽子的年轻人顺势上前解围,“孩儿不孝,带她回来冲撞了老爹,只是她误食了摆盘的香果,此时喉舌不失,问她也没有什么用,不如交给孩儿带了下去,等她能说话了,再审问她缘故岂不方便些。”
刚达方才也忍俊不禁,低头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有理,但不想轻饶了尹一铭,“看她服色,就是后山贱民无疑,先关起来,过两天确认了再发落她。”
谁是后山人了,哪就无疑了?
都伪装得如此山寨了,还说我贱民无疑,老天您就不能放我一线生机么。
尹一铭一颗红心装满愤懑,还想争辩,就被那翻毛帽子的年轻人一把拉住领子,轻而易举地拖出门去了。
没办法,她现在饿得眼冒金星,不仅手无缚鸡之力,鸡还可以嘲笑她语言障碍。
比如现在,她就无法用红肿的舌头,说出完整的句子,好同拉着自己的小哥求一点吃的。
尹一铭指了指嘴巴,做吃东西的动作,咿咿呀呀辛苦地比划。
白帽子小哥猜了猜,还只是笑着安慰她:“放心,你的‘朋友’有医生看着,至于你的舌头嘛,待会儿我会送药来,很快就能消肿。”
小哥说完,还十分得意于自己的温柔与机智,冲着尹一铭腼腆一笑,脸上还泛起薄薄红晕,根本就不再看尹一铭了,自己笑眯眯望着前方小路:
“虽然现在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但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聊天。不管你是不是后山的人,我都会求老爹放了你,将你平安送回家去。”
不,我等不到那天了,眼见着我唯一的下场就是饿死。
尹一铭彻底放弃挣扎了,她只觉自己头晕晕的,顺从地进了一间很小的木头房子,屋外站着两个身穿白袍的壮年卫士,里面却没有灯烛,也没有炉火,一阵阴冷。
厚重的门板在小哥的啰嗦声中关上,同时阖上的,还有尹一铭沉重的眼皮。
她摸着黑在屋子的角落坐下,本能地抱着膝盖坐成一团,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
不知道那些热衷冬眠的动物们,是如何看待冬眠这件事情的,尹一铭这一番,却丝毫没有任何美妙的体验。
睡了冻醒,醒了再睡,周而复始,就这样几乎是过了一万年。
不敢想象食物的美好,也不敢思念文曦,这两样目前都太烧心。
等我再见到她,一定要上演“您贵姓,我们认识吗?”的戏码报复回来,并且除此之外不再跟她说一个字。
尹一铭暗暗想着,咬紧牙关想象各种报复和质问文曦的场景,直到不远处的木门再次被人打开,屋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门口的人影也叫人看不太清。
吃的,一定是小哥送晚饭来了!
尹一铭被自己的推断感动得眼睛发酸,不等小哥发话,用尽力气起身,欢欣鼓舞地迎上去接他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