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赵,叫赵英杰,长得像精英贵公子,就连名宇听起来也像个精英才俊。至于某个什么又俊又杰的名不副实家伙,虽然同姓,名字也就差一个字,但跟他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差,一差差了十万八千里。
到现在为止,他们一起吃过三次、哦不,是四次的午饭,同个地点同家餐厅。他好像很忙,自从上次那“命运”的一撞,然后“相偕”一起午餐后,他就只再在午休时间出现在这附近三次,久得地都老天都荒,她都算不清有多少时日了。
第一次是上天的安排,中间两次算“巧合”--其实是她天天跑来餐厅附近瞎等,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就忙不迭过去,再装一副“好巧”的样子。
最后一次,他含着笑,事先跟她约定了时间,没让她空等。当然,他不知道她其实是像根电线杆那般站岗等他出现。最让她揪心的是,她居然、居然没有问他要他的电话!没办法,她太害羞--唉,其实是没种。练习了一百次,每次一面对他那阳刚兼俊美的脸,她就泄气的开不了口。
每一次,餐后他要帮她付账,她都坚持各自负担。他总轻轻的摇头,好像没奈何,但从他的眼神,看得出对她的“倔强”的欣赏。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问她的电话?也是因为太害羞吗?
她的男人运啊,几时才会顺顺当当、真正的来?唉唉!
像颗望夫石,更像电线杆,踮着脚尖朝他平常出现的方向望了又望,还是没有那帧俊美的身影。委靡不振的,看样子他今天不会出现了。不死心,再多望一眼,猛不防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她视线,迎面朝她走近。
她一惊,差点跌跤,连忙转头,鬼鬼祟祟的绕到另一边。正要过马路,身后阴风一吹,阴气大盛,然后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看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勾当?”一开口就没好话。
不理,不理,绝对不能去理他。
好险!这家伙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要是让他知道她的用意了,一定又会搞破坏。
上次相亲,被他破坏得很彻底了。说是再联络,但黄逸文那孬种,连通电话也没打给她,完全从人间蒸发,从此没消没息。她试着跟她阿姨打听,阿姨反倒嗔怪她一眼,反问她为什么黄逸文说她早已经有关系不错的男朋友,追问她什么时候跟哪个男人搞得不清不楚。
真是冤枉!
包烦的,这个讨厌的背后灵早晚跟监她到店里,现在她阿姨事情忙没有留心注意,但早晚总会注意到的。再者,早晚看到这张脸已经够烦人了,虽然、呃、这张脸是很帅,现在居然连在大中午也遇到!难道天真的要亡她?!
“哼!心虚了?我就知道!”
拜她所赐,除了工作之外还得四处去找失物,忙得一团乱;早晚跟监她,中间一大段时间倒并不盯着她。中午他不常来这一带,没想到偶尔一出来,就撞见她。看她鬼鬼祟祟的,现在想来真是大失策,她搞不好早趁他这种疏忽,早早把赃物脱手了。
不理!绝对别去理他发神经。
“老板,我要牛肉面、烫青菜,还有卤蛋豆干跟贡丸汤。”一屁股坐在巷口的摊子上,大手笔的叫了一堆东西。
那贵死人的餐厅才去了几次,就害她透支得太厉害,其它时候只能将就吃面包和路边摊。但她不大喜欢吃面包,多半叫一碗汤面,今天算“豪华”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随便,路边摊一坐就吃!”没人请他,赵俊杰自动自发的跟过去,挨到摊子边。
一身浅灰的西装,跟油腻的摊子有点不协调。念归念,他还是大剌剌的坐着,旁若无人,也不怕西装弄脏。
“嫌随便你干么还坐在这里?去去!”赶狗一样,恨不得他赶紧消失。
惹他瞪眼。“你平常都在这种地方吃饭?”
什么叫这种地方?“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跟你的样子很配。”就是有本事,连这种事也能损她。“我看你这种女人也不会关心、更不懂得什么有机无公害的东西,只要能吃的就统统往嘴巴里塞。”同样是女人,哪像晓婷,特别注意食品健康,都吃有机的食品。
“什么有机没机,能吃就行了,干么特地花那么多钱,吃没差多少的东西。”
听吧!完全不重视饮食安全卫生营养。
“我就知道凭你这种脑袋,只能讲出这种没建设性的话。有机食品之所以价钱比较贵,是因为--”
“因为大便收集比较困难。”她乖戾的接下去。
“你!脏死了!能不能吐一点人说的话!”
“本来就是这样,不吃农葯就吃大便。”
“谁会像你这么没良!现在都讲究卫生发酵,谁还会再浇屎浇尿的!”只有她这种没层次的人才想得到。
“难说。”又一个悠悠。
那个口气态度,简直要把他气个半死,贵公子形象全毁。
东西一样一样送上来,他一样也没叫,却很自动的拿起筷子。
“你干什么?”她马上警觉。
“你不会看啊。”更自动的夹了一块豆千,又把贡丸汤舀去了半碗。
“嘿!这是我叫的!”
他抬头瞄她一眼,姿态在说“又怎么样”
“你不是叫这不是什么机,全是农葯,还吃!”这个人,太厚脸皮了吧?!
那大呼小叫全成耳边风,不痛不痒的轻拂过去,他一口接一口,嘴巴没停过。
哇!不行,再不下手的话,会被他吃光的。她赶紧吃口面,再夹了一撮烫青菜,嘴巴鼓鼓的,使劲的嚼;又夹块豆干,再吃口面,然后又去吃烫青菜。
看她拚命吃青菜,他就喝贡丸汤,不时夹块豆干跟卤蛋。女人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胖,叫了那么多东西,也就只拚命吃青菜。
一盘烫青菜都快被她吃光了,才看她喝口汤,汤里的贡丸跟卤蛋却碰也没碰。
“你这个不吃?”不等她回答就自动的把贡丸舀去,连卤蛋也塞进嘴巴。
他以为她大概不喜欢吃,一口气把它们全部吃掉。
“啊!”她叫一声,傻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气得不知该怎么咒骂。
她习惯先把不是太喜欢吃的东西先解决掉,把好吃的或者比较喜欢吃的东西留到后头才吃。好不容易,拚命把青菜解决掉,要好好享受卤蛋跟贡丸,可他居然把东西全吃光!有没有搞错?!东西全是她叫的耶!
她气得摔下筷子不说话。是说不出话。
“怎么了?”他搞不懂她忽然在生气什么。
“你你”她气得口齿不清,口吃。
“太过分了!白吃我一顿不说,还把好吃的都吃光,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喜欢吃。”他挑挑眉。
“哪有!人家只是把好吃的留在最后才吃!”
他没想到她气的竟是这个,更没想到她还会有这种小孩子幼稚的习惯,不禁觉得好笑,勾勾嘴角,忍不住,忽地笑出来。
“你这样不行。”说起教。“把不好吃的、不喜欢吃的先吃了,若突然发生什么事,那就吃不到好吃的。要不,肚子也饱了,吃不下了,就算还吃得下东西,肚子饱了,好吃的也变得不那么好吃。”
“你管!”可恶!吃她的还敢笑她!
“看你智商这么低,我好心教教你。”
她说他智商比驴子低,他就诋毁她,趁机报复。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想到这里,表情垮下来,再想到他这些时日无理的跟缠,对她人格的种种诬赖,忍不住一股火气轰然窜烧上来。
“厚脸皮!还吃我的东西!”伸手去抢他夹到嘴边的最后半个卤蛋。
“嘿!”他愣一下,张开的嘴已咬了下去,收势不及,连着卤蛋一起咬到她指头。
被咬去一口的卤蛋掉到盘子里,他下意识伸出筷子想清理掉,她会错意,看他伸手,不忙喊痛,不顾别人的眼光,卯起来抢了过去,塞进嘴巴,就一副跟他过不去、不让他占便宜的表情。
他又愣一下,心中突地一个撞击他咬过了,上头还有他的口水马上摆脱心头那片刻的震荡,嘴角斜勾,半嘲说:“我的口水好吃吗?”
原本就是没经大脑的举动,根本没想到这个,张美美猛地一愣,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都吞下肚了。脸儿一垮,吃了一嘴苦瓜那样,又像吞了一嘴蟑螂,歪嘴斜眼加皱鼻,满脸气急败坏。
“呸呸呸!”连着三声呸,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吃下肚的口水呸出来。
“脏死了!还呸!”一大半的口水沫都喷到盘子里,里头还有没吃完的豆干。
他伸出筷子,她也立即出筷拦截。“这可是有农葯的。”
瞪她一眼,反手一拨,将她的筷子压在底下。她想翻身,他又使劲一压,把她的筷子压得死死的。
她一翻眼,干脆伸出手--
“又想来这一招!”早预防到了,得意的抓住她的手。
从容的夹去豆干,放进嘴里,还故意的朝着她抹了抹嘴。她只有瞪眼,瞪眼,再瞪眼!但局外人看了,看不到那剑拔弩张,只看到打情骂俏。
“哟!真巧,又是约会?”啪的,桃花女那只涂了鲜红蔻丹的九阴白骨爪宣告什么似的横搁在桌上,爪上是嫩葱似的白嫩手臂。再往上,半噘的鲜红朱唇,水滑的眼眸要闭不闭的,转向哪,就勾向哪。
“干么?”切!又来搞破坏!
“打个招呼啊,难得遇上了。”
屁啦!设了局,破坏她楼上的风水,专截她的男人运,还能存什么好心眼!这花痴女大概以为这家伙跟她有什么,故意来搅局的。
“这女的干什么来着?你的同党?”赵俊杰瞥那桃花女一眼,对她的勾魂眼毫不客气的皱眉。
“没那么密切。”桃花女娇声笑。“我跟霉女碰巧只是楼上楼下的邻居罢了。难得遇到霉女跟男人约会,来打声招呼。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不是同党?他总算抬头正眼看了看她。细蛾眉,尖下巴,饱满鲜艳的嘴唇,嘴角勾着,要笑又不笑的,眼弯弯,尾梢含媚,最重要是她体态那个柔,没骨似,很媚很女人气的一个女人。在他见过的女人里,数得上最艳丽娇媚,捉人目光。
拜托!别那么露骨好吗?张美美闷哼一声。这花痴女一发电,就把这些蠢猪连皮带骨都剥得光光。
贝吧!最好连魂都把他勾了去,让他永不得超生,别再来烦她!
桃花女笑一下,递张名片到他面前,风情的眨了眨眼。“这是我的电话。霉女嫌这些东西吵人,所以不用,你可以打到我这里,我帮你传话,或者请她听电话。”
“谢谢。有必要我会请你帮忙的。”他朝她一笑。
桃花女瞇眼一笑,流个媚态,走开两步,回头给他一个媚眼,嫣然又一笑,才婀娜多姿的走开。
他目送了她好几眼,然后拿起名片,示威似的望张美美一眼。
“这样就自我感觉良好了?”她哼一声。“男人不是长得好看、长得帅、身材高大性感就可以。不过,我看你也就这个层次。”
那口气惹了他。那么不屑,如热辣的巴掌刮在脸上。他阴阴说:
“你是在说我?原来我长得好看,长得帅,身材高大又性感。啧,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慕我。你偷偷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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