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聆快速地看看一旁一脸茫然的梅寒清,惊讶之色换成害怕,将林朔涛误导进暖昧的关系中。林朔涛顺着古聆的目光看向梅寒清,眼神明显透着怀疑和敌意。这种漂亮的男人对小女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安安不会是被他骗了吧?他这样想着,一把将古聆拉到身后,冷着脸问:“他是谁?”嘻嘻,中计了!
努力咽下得意,古聆故作为难地轮流看着一怒一呆的两个男人,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回答:“他他叫梅寒清。”
梅寒清。长得像女人的家伙还起个娘娘腔的名字。
林朔涛还想继续询问,一旁的欧达忙提醒他这是公共场所,他们的行为已经引起周遭人好奇的观望了。他们可以不在乎,他欧达可是很注重公众形象的。
于是,地点转换成酒吧后面的无人小巷。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不是叫你乖乖地呆在家里吗?”即使生气,林朔涛也不愿提高声音吓到柯安。
“我我”古聆悄悄地拉开了一点和林朔涛之间距离“太闷了,出来玩。”
“玩?”林朔涛眯起眼睛。这种蹩脚的谎言也想骗倒他?太小看他了。不动声色地,他就着古聆的话问:“那你和这位梅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古聆别有深意地看了仍一头雾水的梅寒清一眼,故作轻松地说:“是刚认识的朋友。”
谎言。这么明显的谎言为什么还要说?看他们两个根本是关系匪浅。为什么,为什么柯安要骗他?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柯安”内心痛苦地挣扎着,林朔涛不知道如何开口问清楚他的疑问。
不同于林朔涛的苦恼,古聆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笑着打圆场:“朔涛哥,我们回去吧。寒清,呃,梅先生,今天很感谢你的陪伴,我要回去了,改天再见吧!”故意的语病已将她和梅寒清的关系推向了更复杂的程度。这不,她已透过手下的衣料感觉到林朔涛绷紧的肌肉了。嘿嘿,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不经意地,古聆扫到林朔涛身旁的欧达,她的得意在看到他含着笑的唇角时被动摇了。他的笑带着几分诡异和犀利,让她莫名地一阵心慌。刚刚她一直穷于应付林朔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凑热闹的大嗓门男人。他一直都在观察她吗?会不会他看穿了她的诡计?不会的,一定是她多心了,那人也许就是那样笑的,是自己做贼心虚才产生这样的感觉。没错,一定是这样。古聆努力让自己乐观地看待这种事。
可是,她的心依然隐隐不安。
****
棒了两天,古聆依照计划又来到“造缘”梅寒清已在她那天坐过的桌子旁等她了。她勾出一朵快乐的微笑,走向他,清楚地感到了身后两道灼烈的视线。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有人跟踪她,而这自然也是她设计的。
迸聆紧挨着梅寒清坐下,状似亲密地聊着有的没有的话题。而后她满意地接受到几乎快把她烤焦的目光。应该差不多于吧?古聆站起来拉着梅寒清走出了酒吧。自然,身后的目光如影随行。
“我们去哪?”古聆笑问一脸不安的梅寒清。他不会也发现有人跟踪了吧?
“随随便逛逛。”迟疑了一下,梅寒清紧张地说。
随便逛逛?她可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逛法,他分明是拉着她匆匆忙忙慌里慌张地朝着某个地方而去。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他的做法比她预计的更符合剧情的发展,也就随他了。谅他也不敢对她怎样,何况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个保镖呢。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古聆忍不住要埋怨时,梅寒清忽然停住了脚步。古聆喘着气朝前望去,原来是一条幽暗胡同,除了路口十米的地方有可见光外,里面一片漆黑,透着未知的危险和令人生畏的阴寒,一看就是罪恶滋生的地方。他带她来这里干吗?不会真的对她起邪念了吧?仰首看看梅寒清非常女性化的侧脸,古聆很怀疑刚才那个猜测的可能性。
正想询问,旁边的男人也在这时回过脸来凝视着她,异常复杂的神色看得她忘了自己的问话。他怎么看上去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那双清澈眼眸中显示的内心激烈挣扎的神色也更让她感到迷惑。“你没事吧?”
“柯小姐”梅寒清从古聆眼中看到了关心,他的心中因此交战得更加厉害了。他该怎么办?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的妹妹就
“梅寒清,你不舒服吗?”古聆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再看他的脸色即使在桔色的灯光下也毫无血色。
梅寒清不语,依然凝视着古聆,挣扎的内心在眼瞳中不安地闪烁着。慢慢地,一股水气开始弥漫,散发出我见犹怜的韵味。
无奈地叹了口气,古聆就是见不得人一副可怜相。她温柔地安慰他:“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我可不喜欢爱哭的男人哦。”
“我、我”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量后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梅寒清用手背擦了下眼角,进射出类似视死如归的意念坚定地开口:“我带你走!”
“阿清,怎么那么没耐性?”漆黑的胡同深处一个阴森的声音传出,成功地阻止了梅寒清迈出的左脚。机械似的转过身,梅寒清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瞬间熄灭了,只有恐惧随着黑暗中的人一步步地接近在他的心里一点点蔓延。
迸聆清楚地感受到由梅寒清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恐惧,她奇怪地抬头,发现他的脸已变得惨白。是什么人让他怕成这样子?好奇心驱使她也注视起那个黑暗中的声音。
随着可见度的提高,神秘人的原形也越来越清晰了。一个有着一张很凶悍的脸的魁梧男人。他头发及肩,不知是不是很久没洗头了,那发丝不是一丝丝的而是一条条的。他穿着西装,外面罩着件黑风衣,随着他的走动“疯”度翩翩;他脚上穿着白球鞋,突兀得让人一眼看见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鞋。西裤配球鞋,什么品味?古聆盯着来人的球鞋不敢恭维地翻了个白眼。
“真够厉害的,才三天就搞定了!”男人在梅寒清面前站定,一双邪气的三角眼在古聆身上转来转去。一比较之下,古聆发现这个男人竟比梅寒清整整高出一个头。
“寒清,他是谁?”下意识地,古聆朝梅寒清身后躲去,尽管她找不到多少安全感。
“巴哥。”梅寒清握紧了古聆的手,颤抖的声音隐含恨意。
“八哥?”一想到这么一个高壮的男人却叫着一个鸟的名字,古聆忍不住笑出声“八哥?”
“哎。”巴哥看向古聆,轻浮地笑着“小美人这么叫我,我全身都酥了。”
“巴哥!”梅寒清用身体挡去巴哥淫猥的目光“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他咽了咽口水说。
巴哥眯起三角眼,凶残逐渐显现其中,他一把揪起梅寒清的衣襟,阴沉地问:“你说什么?”
威胁意味十足的语气让梅寒清直想一逃了之,揪住他襟口的手仿佛连他的心也一井揪住了。他怕,怕得不得了。如果他现在逃了,不但能保住他的秘密和妹妹,还能让他成为真正的漫画家,那他和妹妹以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用不着再寄人篱下时时担心生命的安危了。如果现在逃了,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只除了负疚一生的罪恶感。
包裹在他手掌中的手好软、好小、好脆弱,好像他用力一握就可以把它捏碎。他当然不会将它捏碎,他应该将它放掉,让它自由,让它自生自灭。他,应该这么做。
“没没什么”梅寒清低下头黯然地说。他选择了屈服。
巴哥满意地松开了手,井在抓的地方掸了掸,抚平衣服的皱。虚伪的示好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算你识相,既然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梅寒清松开了握着古聆的手,退到一边。他颓丧地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他是个懦夫!他是个混蛋!他是个助纣为虐的凶手!他不是人!
迸聆已经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隐隐知道这件事将牵涉到自己。梅寒清毫无预警地松开手退到一旁更证实了这一点。可是,她还是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然此刻有人根本不给她时间去弄清这件事。
“小美人,既然来了,不如到寒舍坐坐吧。”说着,巴哥轻薄地在古聆脸上摸了一把。
“你干什么?”古聆重重地拍掉巴哥的肥手怒斥。
“你是阿清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那到朋友家坐坐又有何妨?”看着自己被古聆拍掉的手阴阴一笑,巴哥变本加厉地伸出手臂绕过古聆的脖颈,将她圈人自己的怀抱,不容古聆反抗把她往胡同里面带去。
“放开我!你干什么?梅寒清,你还愣着干什么?梅寒清?”古聆一边挣扎一边朝仿佛变成蜡像的梅寒清求救。搞什么?没看见她有麻烦吗?
巴哥闻言好像听到笑话似的大笑起来“省省口水吧!阿清是我的助手,他只听我的话!”
“什么?梅寒清,你这个混蛋!你没用!你啊!你干什么?别碰我!”今天是倒了什么霉?居然碰到这种事?梅寒清,她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他。还有后面两个跟屁虫看到她被非礼还不出来!看好戏也有个限度嘛!混账!迸聆被巴哥拖着走进了黑暗,看不清环境的无助感加深了她的恐惧。这时,她真正慌了起来。怎么还不来救她?不会是那两个笨蛋跟到中途跟丢了吧?那她不是惨了?她、她、她会被这个恶心的丑男人强暴?!
终于,古聆不顾一切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唔”巴哥被古聆的呼救声吓了一跳,急忙捂住她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显示着有人见义勇为了。
会是谁呢?
“站、站住。”发怒时也轻柔的声音,其间还有掩不住的抖音,用不着看也知道是谁了。梅寒清!有没有搞错,要英雄救美也派一个像样点的男人嘛!这个英雄恐怕是自身也难保了。
果然,没几下,梅寒清就被巴哥打趴了。唉,可怜的男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害了她又来救她,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哼!阿清,你活得不耐烦了?凭你也想救她?你可别忘了我们说好的条件!”冷哼了一声,巴哥又踢了梅寒清一脚,狠狠地说。
“那么,凭我们呢?”轻佻又狂妄的声音突然响起。古聆一下子就听出是那位大嗓门男人欧达的声音。哦,感谢老天,救星总算来了。
“谁?”借着幽冷的月光,巴哥只看见两个高大俊挺的身影。不好,他暗叫。如果一个他还可以应付,两个就难说了。
“你老爸,来教训你这死小子不知死活、欺负弱小、拐带良家妇女。”欧达双手抱胸,懒懒地调侃他。看戏看了好一会儿,本来还想再看下去,结果身边的呆瓜一催再催,烦得他差点耳鸣,这才走出来充当英雄。
“你找死!”巴哥被欧达的话激怒,挥出手就是一拳。眼看就要挥中欧达的脸了,就在最后一秒,欧达不紧不慢地闪过,并抓住巴哥的肥爪借力一摔,巴哥重达一百七十八斤的身体便结实地摔在地上。不过他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被摔后马上就爬起来并连续出了几招勾拳。不幸的是招招都被欧达轻易化解,反而他自己中了好几拳。
巴哥抱着肚子站起来,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他很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泛泛之辈,另一个虽没交手,但是肯定也不会弱。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逃了再说,这个仇他会记在心里的。
“阿清,我们走!”喊了一声,巴哥转身往胡同深处跑去。刚站起来的梅寒清虽然搞不清状况,可是听到熟悉的命令声,他想也不想就跟着巴哥跑了过去。
“就这样放过他们吗?”欧达问。
“这不是我们的作风哦!”林朔涛回答。
“也对。那追吧!你要哪一个?”
“那只变种的八哥。”
“嗯也罢,我对那个梅什么的也有点兴趣。”
“喂,别吓坏人家小男生。”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是。”
“你小子,快追吧!”
“等等我,我也去!”古聆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
出口处,巴哥和梅寒清兵分两路跑开了,一左一右,随后而至的林朔涛和欧达也一左一右追去。古聆迟了一会才跑到胡同口,正犹豫着该往哪边走时,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一汜闷哼,接着是棍棒落地的声音。不容多想,她选择了左边的巷子。
突来的明亮让古聆一时不能适应地眯起眼睛。桔色的路灯光肆意地渲染着一个肮脏杂乱的地方。
靶到灯光不再刺目了,古聆睁开眼,发现不远处林朔涛仰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她一惊,忙奔过去,不顾地面的潮湿,跪坐着半扶起林朔涛。他双目紧闭,额角一大片淤青,隐隐还透着血丝。古聆注意到他身旁有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很显然,他是被它敲到的,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肯定是昏了。这下可糟了,她设定的计划中可不包括受伤这种事情。这里四下无人又没有电话,想求救也不行。难道要她背着他去医院?老天,她可是一介弱质女流,再加上身患绝症,要她做这种事不是摆明了让她的小命变得更短吗?
然而,上天显然还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她,古语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增加点刺激性怎么行?
就在这时,一双眼熟的白球鞋踩进古聆的视线中。古聆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嗨,小美人。”巴哥站在古聆面前,不无幸灾乐祸地说:“你的护花使者真是没用啊!我还当有多厉害呢!”
“是你偷袭他了吧?卑鄙小人!”古聆才不相信林朔涛会这么弱不禁风呢!
“偷袭?”巴哥怪叫了一声“我也想这么做,可是我根本没机会下手。是他自己踩到了棍子的一端,把棍子踩得竖起来,把自己给打昏了。”
有这种事?骗人吧?他,林朔涛?虽然平时看起来笨笨的,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乌龙事吧?可是,巴哥也没必要骗她呀!若是真的,那柯安心爱的朔涛哥可真是丢脸丢到老家去了。
“你不相信?我巴哥虽然做过许多坏事,不过还没到连这种事也要撒谎的程度。”看不得古聆一脸的怀疑,巴哥不服气地澄清。
迸聆听了一半就垂下了头,她相信了。这个笨男人,他倒是一昏了事,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险。这只八哥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她该怎么办?放下林朔涛自己逃走?逃不逃得掉还是个问题。不如省点力气吧,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小美人,还是跟巴哥我走吧!我肯定比你这个护花使者棒得多。”巴哥如古聆所料,见她一个人势单力薄,顿时又起了淫念。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顿揍,他有一肚子气没地方出,现在这个女人可以让他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你确定吗?”一个男声忽然介入,吓了巴哥一跳,伸手擒住迸聆的手因此顿在空中。他前后左右上下都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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