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可比连翘更快拽住气球绳子的是另外一只浅巧克力肤色的手,叫海伦的阿拉伯女孩真是无处不在。
连翘紧挨着窗站着,采光极好,拽住气球的手距离连翘很近,几眼之后连翘忍不住去拉住近在眼前的手。
“怎么了?”海伦问她。
没有应答,目光直直落在海伦的手指上。
海伦顺着她的目光,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和她做出“我们待会再谈”的手势示意,把气球交给摄影师。
录影开始了,妮娜显然有点紧张,隔着录影棚的玻璃墙,连翘朝着想要在她这里寻求支持的小姑娘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您……你是我认识名字叫做阿曼达的女人中最容易相处的人,而且也善良。”和连翘站在一起的穆斯林女孩说着。
真会给她套高帽子,而且,这话听着这个世界叫做阿曼达的女人好像很多的样子。
连翘垂下眼帘,她没有告诉海伦的是,叫阿曼达的其实另有其人。
此时此刻,连翘才惊觉自己好像没有对阿曼达这个名字显示出之前的排斥。
一切好像在悄悄改变着,这一切说不定和那场驱魔有关,即使驱魔师是假的,可阴差阳错,结果还真的把许戈给吓到了。
苦笑着,目光无意间经过海伦垂放在前面的手指,再一次停顿,问:你能把手摊开吗?
海伦按照她的要求,双手在她面前摊开,掌心朝上。
看清楚时,连翘还是吓了一跳,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指纹的手,指头处光溜溜的。
“它们看起来很可怕吧?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和绝大多数人不一样,因为不一样,可怕就开始显示了出来。”充满自嘲的声音淡淡说着。
“不不。”连翘慌忙摆手:“我没觉得可怕。”
让她吓到的是这双手来自于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而且,这个姑娘的名字就叫做海伦。
海伦是沉睡亿年冰川融化的第一滴水,纯洁无暇,无忧无虑。
“刚到伦敦,我爸爸开了一家胶水厂,确切说它谈不上是胶水厂,就很小的一个作坊,我们请不起员工,我们被叫去帮忙,因为没钱买好的设备和防护,长时间接触那些化学用品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连翘听过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不过没有任何指纹的手的主人是一名连环杀手。
“我好点,我爸爸和我妈妈更厉害,怕受到感染夏天也要戴手套出门。”
被她这么一说,连翘更觉得自己中午的行为简直是坏巫婆。
穆斯林女孩似乎还沉浸在儿时的艰难生活中。
于是,想要来点好人做派的她学着脱口秀大嘴们的幽默语气:“我觉得这样不错,起码,它可以让你在杀人后的现场中,警方无法采集到任何指纹。”
自以为机灵的行为换来的是小片刻的尴尬。
摸了摸鼻子,好吧,刚刚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幽默。
海伦不仅勤劳还善解人意,来到她面前,习惯性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说着:“你不仅是我认识叫阿曼达的女人中最好相处最善良的,还是最可爱的。”
此时此刻,海伦的脸朝着窗外。
这还是连翘第一次较为近距离、在这么清晰的光线下看着那张被包裹在面巾、厚镜片的黑框眼镜下的面孔。
面纱下,海伦再一次和连翘展现出整齐的牙齿,牙齿很洁白,面纱下的笑意仿佛也波及到她的眼睛。
厚厚镜片下的那双眼睛似乎也在笑。
十只没有指纹的手在连翘面前展开,晃动。
“你说得没错,它们可以帮助我在很多人的眼皮底下溜走。”
说完,微微欠腰:阿曼达小姐,我得去工作了,改天有时间一起喝茶。
海伦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左边的那扇门,右边的那扇门就出现了一抹高挑的身影。
真是的,高云双居然跟到这里来了,连翘沉下脸。
因为妮娜的关系,连翘尽可能的让高云双和陈丹妮离自己远点。
高云双来到她身边,低声说到:厉太太,您得跟我暂时离开这里。
恼怒的跟着高云双离开录影棚,通常这种时候连翘所有反抗警告都无效,出了电梯一直往着地下停车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停车场光线特别糟糕的缘故,停车场空荡荡的,透过入口处少许微光,连翘看到停在角落处的那辆黑色房产,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辆车很容易被忽略。
高云双正往着那辆黑色房车方向走去,这样的架势连翘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紧紧跟在高云双背后。
停在那辆黑色房车旁边,打开了车门,高云双脸朝着她。
很明显,那是要她进入到车子里。
刚上车,背后的声响就提醒连翘,现在她被反锁在车里。
车厢里也是黑乎乎的一片,高云双该不会是想把她弄给厉列侬的死对头吧,黑暗中连翘挑了挑眉。
适应车厢厉的视线之后,借着仅有的那点微光,目光开始找寻,最终,停在车后座。
心,就这样突突的跳了起来,手往着车后座摸索着,手指尖触到的是属于从人的身体释放出来的温暖气息。
那气息,她一点也不陌生,近了,一点点的近了,眼看……
往着温暖气息延伸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接住。
黑暗中,她颤抖着声音“厉列侬。”
那声淡淡的“嗯”在她指尖里头传播着,把她的心逗得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拉住她的手在发力,还是她主动的想要去投怀送抱。
下一秒间,她就这样跌落在他怀抱里。
她和他被更深的黑暗所包围着。
ps:作者有话说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