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回头,连翘被站在背后的那抹黑色身影再次吓了一跳。
抚额:“我说,你有偷窥癖吗?”
这位阿拉伯姑娘每次出现都是神出鬼没的。
海伦推了推眼镜,说:“妮娜已经完成拍摄,她在找您。”
连翘一动也不动,对着那张半垂着的脸:“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的确是来早一点,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没有听到任何通话内容。”她再次推了推眼镜。
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摄像头,眼前这位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往前一步,连翘冷冷的说着:不管你有听到还是没有听到,最后的结果只能有一个,你什么都不能听到。
耸肩:“你也知道的,这次画展启用的是代理人,为什么要用代理人,相信你应该猜到,在拉斯维加斯,越是有势力的人就越不喜欢抛头露面。”
回以连翘的是她第三次推眼镜。
片刻,她抬起头来:阿曼达小姐。
眼前这位好像也有着移民到世界各地的穆斯林群体的通病之一,以为谁都可以看不起他们一样。
不,不,她可没有一点种族偏见。
目前,她也无意于去倾听那些。
刚刚踏出一步。
略带沙涩的声音就急急响起:阿曼达小姐。
也不管连翘愿不愿意,她就说开:
“我们刚到伦敦,很多人都不愿意把房子租给我们,为了能租到房子,我们得和房东签下那些苛刻的条件。”
“记忆最深刻的是放在楼梯每节阶梯上的圆球,楼梯是木制的,深夜只要我们脚步稍微重一点,圆球就会往着楼梯下滚动,最后就像台球一样,最终滚到袋子里,一颗滚球就代表着房东将从我们这里得到一英镑,原因是如果我们深夜回住处的脚步太大的话,就会吵醒房东另外的房客,这样一来就导致他们的房子租不出去。”
听到这里,连翘停下脚步。
“很小的时候,妈妈总是对我们说,要像老鼠在夜里走路一样。”沙涩的声线里头有淡淡的无奈:“这句话伴随着我一直到现在,我也习惯了像小时候那样去走路。”
说完,她微微欠下腰。
“很抱歉,吓到您了。”
被她这样一说,连翘瞬间觉得自己就像那苛刻的房东一样。
说了这么一大堆,这位阿拉伯姑娘一定是怕她在奥莉娜面前嚼舌头,在现如今的世界大环境之下,一名穆斯林在美利坚领土上立足需要应付的麻烦有很多。
让自己的脸部表情柔和一点,她可不是坏房东。
“别担心,我不会在奥莉娜面前乱说话。”清了清嗓音,见她不动,又补上一句:“其实,你干得不错。”
这是实话,这位穆斯林女孩的勤劳能力有目共睹。
“哦,对了,你以后不需要用‘您’来称呼我,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劲儿担心变老的年纪。”这话是连翘一直想说但总是忘了说的。
以海伦的资历计算,她的年纪应该和连翘差不多,如果没有跟着厉列侬来到拉斯维加斯的话,她大约也是初涉职场的菜鸟员工。
面纱下又露出整齐的牙齿,推了推眼镜:“好的,阿曼达小姐。”
五寸高的鞋跟踩在走廊地板上,和她形成对比的是另外一组悄无声息的脚步声。
鞋跟踩在地板上的节奏比往常还要慢一点,混乱中带有一点点的心不在焉,连翘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就来自于她和厉列侬的那通电话,现在回想起来隐隐约约中的从电话彼端传来的那声“许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厉列侬在叫“许戈。”
而……
而不可思议的是紧随“许戈”之后的细细柔软的女声的应答“嗯。”分明那是来自于她的声音,现在回想起那个瞬间有点神奇,宛如——
宛如灵魂附体一样。
这个念头让连翘慌忙给自己打响发令枪:stop!
蠢事都已经干过了,她可不能再一次让厉列侬冒险,她那所谓的“驱魔”行为几乎让厉列侬送命。
慌忙甩掉刚刚涌上来的念头,让脚步声回归到平常的状态。
在即将进入摄影棚时,连翘又听到一直跟随着她脚步的海伦如是说。
“到目前为止,我有很多烦心事,交房租、还学习贷款、给我的亲人寄钱、我的眼睛矫正手术是分期付款的,所以……我没有时间精力去注意别的事情。”
她这番话后面大约想传达的是:即使你的身份是总统夫人,我也无暇去理会。
真是聪明的女孩。
可即使那位聪明的女孩表明了立场,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大厦保全调出监控画面,在监控画面中的确就像海伦说的那样,海伦出现在连翘接电话时间点里,略微迟疑后海伦选择回避,她往后退了十几步。
只是,那距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那个走廊很安静。
“阿曼达小姐,要不要做一次模拟实验。”拿了她好处的保全提出建议。
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高云双和陈丹妮,想了想,连翘没有接受这个提议,好像是她大题小做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像海伦那样,那就是生活。
生活哪有那么多节外生枝的事情。
回到摄影棚时,妮娜已经换回她之前衣服,接下来就是录视频了,这视频会放在画展当天用。
在录影棚里,连翘又看到海伦的忙碌身了,处理数据线,调光,搬运。
准备用来当道具用的气球往着连翘的这个方向,气球绳子近在眼前。
可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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