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你母妃和八位王妃死去的橡木屋里,但愿,她还活着。”
轩辕苍说完,趁他怔然,手上的新月弯刀一挥,挡开他的长剑,于地面上倒滑出去十几丈远。
御蓝斯没有心思再追,转身便冲进了宫门内……
轩辕博看到皇城边角处一道烟花爆开,摆手一挥,狼族大军鸣金收兵,十万精锐,折损五万,仓惶落逃。
西门族叛军全军覆没,西门氏九族,斩立决。
明妃,芊妃,杜侧妃等人,亦是被斩。
血族王御穹,太后闻讯,也匆忙赶到密道内的橡木屋……
*
密道内的火把壁灯点燃,整条荒废多年的密道,顷刻间亮如白昼。
御蓝斯最先赶到……
西门向蝶、毕多思与海冉、胡雅儿仍在恶战不休。
四人已全无力气,皆是浑身鲜血,衣袍凌乱,披头散发,厉鬼疯子般,狼狈不堪……
“住手!”御蓝斯怒喝一声,打斗应声而止。
西门向蝶自知越狱死罪,俯首跪下。
毕多思亦是不敢多言辩解,跪趴在地上直呼“罪该万死。”
海冉和胡雅儿一见御蓝斯,都哭着扑过去。
御蓝斯侧身躲开她们的碰触,直冲到挡住橡木屋木门的巨石前,长剑砍下去,大石爆碎开。
橡木门上的美人图惊现于众人眼前,御穹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
“该死的西门冰玉,这份心思,可真是无人能及。”太后冷声骇笑。
御蓝斯回头看了御穹一眼,挥出三两剑,光刃真气盈灌,那美人图爆碎开。
橡木屋内,八口黑棺,金锁链,橡木床,橡木桌,墙壁上斑驳的划痕字迹,以及橡木屋那边古怪的白骨堆和椒泥墙,尽现众人眼前。
八位王妃被囚禁于此,皇贵妃被折磨致死,皇后西门冰玉深重的罪孽,证据确凿。
御蓝斯走进去,不可置信地沉痛细看室内的一切,墙壁上斑驳的文字,尽是母妃的控诉,叮咛,嘱托,他看着那些话,百感交集,泪如雨下,崩溃的双膝跪在地上。
“母妃,儿臣不孝,儿臣……来晚了!”
他叩首下去,不经意地看到,手边一枚艳红的手镯,是……他的连心。
心口仿佛被重击一拳,猛然从剧痛里挣脱出来,他拿起手镯,忽然想到什么,看向那白骨成堆的密道,起身便走过去。
海冉忙上前,却不敢迈入橡木屋内。“殿下,苏锦璃聪明如斯,可能她已经自己逃出去了。”
胡雅儿也忙道,“殿下,锦璃妹妹知道那边是一个暗门,她可能是找到了机关,自己打开的那面墙。”
御蓝斯转头看向他曾经的两位王妃,那容颜虽然狼狈,样子还是熟悉的。
可他……他猜不透,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两个与他相守多年的女子,因他被封禁在此多年,他本应该思念她们,疼惜她们,可他看着她们,心却冷寂沉沉,犹如死灰。
他记得她们冰冷的体温,记得她们的残忍和娇蛮,记得她们每一道血淋淋的罪行,记得她们因得不到奢侈的满足,而对他声嘶力竭地咆哮……也记得,她们因他在朝中身处劣势,而联合她们的家人,对他嘲讽欺压。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夫妻之情,他宁愿不曾与她们相识。
此刻,他迫切想见到的,只有那生死未卜的人类女子——苏锦璃。
他懊恼自己于新房离去仓促,竟忘了与她喝合卺酒。
他痛悔,为何没有多派些人保护她……
如果她是自己逃走的,断然不会丢下他送的连心手镯。
他把手镯收进袖中,“父皇,请代儿臣照顾好海冉与胡雅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飞身跃上那堆白骨……
海冉始终紧盯着他的举动,也发现了,他对那手镯视若珍宝收入袖中。
“苏锦璃说,
殿下的连心手镯,在西门向蝶身上呀。”
西门向蝶嘲讽冷笑,“苏锦璃狡诈,故意那样说,不过是逼你们和我打。”
胡雅儿反手一掌,打在她脸上,“西门向蝶,你害我和海冉在此囚禁这些年,难道不该死么?”
她转身跪下来,对御穹说道,“陛下明察,西门向蝶和毕多思是西门冰玉的帮凶。毕多思为得陛下宠爱,联手西门冰玉暗害皇贵妃。西门向蝶则为得到殿下,害儿臣与海冉妹妹,锦璃妹妹之所以也到了此处,是因毕多思追杀不放!”
御穹当即下令,“来人,把西门向蝶和毕多思押下去!”
两个金甲护卫上前,给西门向蝶和毕多思戴上纯银锁链,押了下去。
御穹疲惫地长叹一声,“母后,海冉和胡雅儿交给您了。”
“皇帝,节哀!”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海冉和胡雅儿转身离去。
密道上的护卫也都退离到远处,御穹走进橡木屋,脚下有东西被踩得吱嘎响。
他低头才发现,是他碎了多年的连心手镯,一旁还落了一把小弯刀,上面宝石灿亮,可见是锦璃拿来自卫的。
他把手镯和小弯刀捡起来,收入袖中,双眉沉痛紧皱。
伏瀛说,唯有她能解开悦蓉之死的谜团,她的确解开了,可……这算什么谜团呢?
这是讽刺,莫大的讽刺!
这些年,悦蓉就在他身边,他却全然未曾察觉。
这密道敛着皇后寝宫偏殿的暗格,他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与西门冰玉共进晚餐,悦蓉必然能听到他与西门冰玉说话谈笑。
悦蓉在这边奄奄一息时,他在做什么?那一天是初几?他宿在哪个妃子身边?
思及此,他只恨不能一刀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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