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心情很好,好到当他踏出房门时,意外被某只萝莉差点绊上一跤也没有生气,当然他还是有点惊诧。
“你躲这里做什么?”他问。
小纫玉一时没有回答,而是有点幽怨的看着他,不高兴的扁起嘴,良久才慢吞吞的说,“妈妈说的没错,男人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
“什么?”安瑞以为,继眼睛之后,自己耳朵也出了点问题。
“爸爸当初也是这么骗我去上学的。”小纫玉气呼呼的控诉,“你们都是骗子!”
他抿唇,轻轻一笑,跨步离开时拍了拍她的脑袋,“能这样想就对了,将来也少被猪拱几回,多好。”
发觉自己又成功拯救了一颗祖国未来的,水灵灵胖墩墩的白菜,安瑞心情更好了。
可是锦年心情不好,准确来说,非常糟糕。
给外国人上过中文课的老师多少都知道,对于外国人来说,在学习汉语方面最大困难的就是汉字。但是这点在锦年这里,她一直觉得不会成为问题。
她那对不幸早亡的父母,母亲是华侨,虽然一生没有踏足中国,但是故乡情结严重的要命,而父亲虽是个中英混血,但被母亲影响的更是成为了一个十足的汉学迷,很小的时候锦年就被两位逼着背诵书写唐诗宋词以及一堆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典籍。
尽管后来寄养在calvin家之后早把这些东西抛掷脑后,但是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的中文还算是很不错的,所以一开始她以为安瑞是让她看书时,心里还小激动了一把,已经开始盘算一会儿怎样小露一手好挽回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就在自信心渐渐满溢即将爆棚的瞬间,她翻开书页……
嘴角温软的弧度僵住,然后垮掉。
锦年开始觉得有点晕,越来越晕。
上帝是公平的,在给她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并没有忘记顺带把她脑袋夹一下。
虽然她认识每一个字,但是……挤在一起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啊?
胡乱翻了几页,心烦意乱间,她双眸蓦然一亮……
最拿手的来了,还是有点希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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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心是贪婪的,永远不知道满足。这话对也不全对,因为万事万物,总逃不脱有个把特例在里头,关于这件事的特例就是,当人处在逆境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容易感到幸福的。
从昨天傍晚接到温锦年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再度被她拖拽着进入了一个虽然谈不上水深火热但是绝对够提心吊胆的境地。所以仅仅这一上午的安静放松就让他十分满足,满足到足够感觉到人生差不多也可以趋于圆满。
人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太计较,所以即使纫玉那个小笨蛋在他面前以拙劣到眼泪都没挤出来的演技打滚嚎啕时,他都没有揭穿,而是顺水推舟帮她做完了学校提早发下来的寒假作业,甚至冒着被叶臻追杀的风险帮她在五张没及格的试卷上签了字。
做好这一切,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还早,起码离锦年交卷的时间还早的很,于是他心间满溢的愉悦感又开始膨胀了,就在这时,锦年推门而入。
“怎么了?”他问。
“我写完啦。”她抱着一沓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试卷,献宝一样的递到他眼前,“除了作文,手太酸了,想休息一下。”
安瑞想了一下,没有反对,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素质教育,课间休息一下也行。
“除了作文,其他都写完了?”他接过她手里的卷子,随意翻开了一张,“语文,数学……都填满了么。”
她腼腆一笑,小步挪腾到他附近,趁着他专注于卷面,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抱住他的右臂,他不知是没在意还是习惯了懒得理会,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干脆得寸进尺,半个脑袋挨在了他的肩头,很舒服的蹭了蹭,他终于偏过脸,“坐好。”
不容反抗的一声宣告,锦年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脑袋从他肩膀上移开,手臂却还牢牢抱着,树袋熊一样。在他阴沉的可以结冰的目光下依旧没事人般装作研究卷子。
安瑞不想破坏今天难能可贵的好心情,所以他决定暂时也不和她计较。
重新将目光投向试卷,看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字迹工整清晰,举例分门别类,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心底盘桓依旧的那个定论居然有了动摇的痕迹,兴许这孩子在哥哥手里头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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