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颔首,不置可否。
世间苦难,爱欲生死,悲欢离合,如何能够说不看,就忘却呢?经历过的人谁不知?痴人说梦罢了。他是个通透人,相熟之人自然不会不知晓。其实于他而言,有些事情到了已经有人出言宽慰的地步,原本就已经难以挽回。
叶臻默然,除了在心底不出声的喟叹,实在难以找出第二种应对的表情,良久,才轻声出言相商,“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这事我管不了,也不会管。”淡淡的回复,他眸光微垂,微微闪动,看不出心中所想,“我能做的,也就是照顾好这孩子,让她开开心心的。其他的,与我无干。”
叶臻叹,“锦年会待多久?”
他轻轻一笑,“具体多久不太清楚,但是一年半载总归是有的。时间不短,我问过她打算做些什么,她说她想好好学习,那就学吧。”
叶臻微诧,打眼望了眼楼上,那扇房门正被俩小祖宗不知做什么给弄得震天响,又回想了些有关这孩子先前的回忆,认真的确认,“你确定你没听错?”
安瑞毫不犹豫,“当然。”
她点头,“那随你开心。”想了会儿,又补充道,“这样吧,今年过年早,再过三周学校差不多也该放寒假了,这紧赶慢赶的塞进去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她可以来念两天适应下环境,你也可以腾点时间给她把入境入学的手续找人办办,明年正式开学差不多也就妥了,我再给你留意下合适的班级吧。”
“嗯。”他应声,“能让她和小唯一起吗?”
“那怎么行啊?”叶臻先是一愣,“俩人差着好几岁呢。”
“我记得小唯不是跳级了么?”他蹙眉深思,“两级还是……”
“几级也凑不着一块儿。”她无情的粉碎的他的希望,“过了年才十五呢,她现在念高一,挨不着一起。”
他看起来有点失望,“那算了,一个学校也行。”
叶臻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味来,“原来你这处心积虑的是冲着这个呢,我就说你的能耐随便给她找个学校加个塞儿也不是事儿的,何必非得往我们这里安排,你这打的什么算盘呢?”
“怎么好好一话从你这说出来就那么不对劲呢?”他摇头,叹息声里有烦躁嗟叹些许,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挂心,“没算盘,就想能有个人帮着看看她,她一个人不行的。”
“她都十八了。”叶臻提醒,“小唯还比她小个三岁呢。”
“锦年跟小唯能是一品种么?”他顽固的有些不讲理了,“她就是八十了都得有人看着。”
“你看着呀?”她半讥带讽的反驳,“你是她爹还是她老公啊,能看着她一辈子?”
“我……”
被生生噎住的感觉很不好,更让他觉得恼火的是……居然无法反驳?
一直到很多年之后,万事尘埃皆落定,连记忆都已昏黄,偶尔回首翻阅曾经,重温那些陈旧的卷了边儿的往事,才发现……叶臻这坑人的嘴巴怎么就那么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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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吃,纫玉你这手艺可真是越来越棒了。”锦年被满嘴的曲奇塞的说不清话,“我一定要多来找你串串门。”
“锦年姐喜欢就……”纫玉软软的正要应声。
“成日里就惦记着吃。”
他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身后,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锦年一惊,半块饼干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一口气没顺上来,剧烈的开始咳嗽。
安瑞想起刚刚叶臻那个阴阳怪气的调调,结合眼前场景,不由得眉头微蹙,“你也快十八了,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自觉?”一边抱怨着,给她擦拭嘴角的动作却是半分没停,轻柔仔细,像是对待一只刚刚被迫洗过澡的猫咪。
“咳咳,叔叔……”因为呼吸不顺畅的缘故,她眼圈呛的红红的,磕磕巴巴的出声也分外费劲,他叹了口气,递过杯水,“先别说话。”
锦年乖乖闭嘴喝水,倒是一边的纫玉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哝了句,“明明是自己走路没声音嘛,还怪锦年姐……”
安瑞弹了弹沾满饼干碎屑的帕子,看都没看她,“你妈刚刚跟我说,还有三周期末考,想好了找谁给你的成绩单签字了么?”
纫玉保持双眼嘴巴三个“o”的表情差不多整整一分钟,然后分外亲切的灿烂一笑,踮起脚尖朝他凑近了曲奇盒子,“叔叔吃块饼干呗!”
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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