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是得意,“他们就是狗腿子,不用怀疑,这是事实。”
“就是狗腿子,人家也没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你这皇帝做的太失败了。”摇摇头,巫教内部乱七八糟,裴袭夜这小子是想把那圣祖收拾了。
“说的是啊,所以,朕今儿亲自的把你给圣祖送去,讨好讨好她老人家,说不准这日后诸位狗腿子看到朕时能尊敬些。”双手负后一派闲适,其实那几人也不敢随意的对裴袭夜动手,毕竟等级在那里,他们不是对手。
“还要把我送去?你这人太不地道,老娘我帮你说话,你居然还想着用我邀功?”举步走到裴袭夜身边并肩而立,摇着头略显可惜的悠悠叹道。
“不然呢?你若是跟了朕,朕就不把你送去了,而且保证以后只宠幸你一人。”身子一歪,裴袭夜靠近她嬉笑道。
斜睨了他一眼,岳楚人冷哼,“因为我一人而使你后宫的一堆花儿干渴而死,我罪过大了。”
“所有的罪过朕担着,连同你以前做过的孽朕都包了,如何?”歪着身子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岳楚人微微趔趄了下,随后抬手把他推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把前方挡路的那几个男男女女都忘了。
“皇上,圣祖有交代,她老人家身体欠安,今日不见任何人。”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前方终于有人说话了,冷硬的语气,哪有对皇上该有的尊敬。
岳楚人与裴袭夜同时抬头看过去,视线几乎一致的在那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随后扭过头对视一眼,下一刻同时扬手飞出去一把东西。
呼啦!一团黑一团绿两团颜色不一样的雾气凭空而起,瞬时将前方那几个人包围。
裹着金箔的紫竹笛落入手里,放在唇边,笛音响起,那绿色的浓雾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任里面的人挣扎却只是枉然。
旁边,裴袭夜的手中多出一张黄色的纸条,手指翻转,纸张化为一股烟。他抬手拍着那股烟,烟瞬间飘向前方,与黑色的雾气合二为一,里面立即传出嘶吼声,穿透云霄。
“走。”裴袭夜单手搂住岳楚人的腰,带着她轻巧跃起,跳过那两团颜色不同却胶着在一起包围着那几个男女的雾气,直接朝着山上走。
太阳从山边跳跃出来,走到半山的两人也进入了阳光的照射范围,暖洋洋的。
不过此时无暇关心阳光是何模样,因为一座宫殿出现在通往山上的道路上,两旁是冒着淡淡雾气的树林,尽管阳光普照,但还是透着一丝诡异。
举步往上走,岳楚人一手转着紫竹笛,一边道:“这里面有谁?”
裴袭夜神色轻松,梨涡浅浅,精致的眸子里满是愉悦。
“白衣圣卫的居所,通往山后一共有七座圣卫宫,不过现在尽数被你的夫君吸引去了,咱们可以很轻松的登达山顶。”
听闻此话,岳楚人不禁的扭头看向中都的方向,站在这里,能看到整个城池。不过却看不见丰延苍在何处,不禁的加快了脚步。
裴袭夜但笑不语,她扭头往山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丰延苍根本就在这边,他在这圣山的另一面。
穿过第一道圣卫宫,延伸向上的台阶,几百米外就是第一座圣卫宫。可以想象这里平时守卫有多严。凡是想通往山顶的只能走着一条路。两边的树林里设有雾障,普通人进去那里面不过五分钟就会气绝身亡。
岳楚人心急加快脚下的速度,裴袭夜步履虽悠然,但却一直都与她同速。
最后一座圣卫宫在山顶,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两个白衣圣卫。
裴袭夜表现的很轻松,因为今儿他们的人很少,只有两个。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有忌惮,不过现在忌惮全无。
岳楚人微微蹙眉,扭头看了一眼眼神略有兴奋的裴袭夜,“你不会打算和他们动手吧?”
“鲜少有时机能与神秘的白衣圣卫过招,你就不想看看接下来这精彩的打斗?”裴袭夜是打算动手的,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将这些狗腿子尽数灭了的。
“你打吧,让我先过去。”丰延苍在拖着其余的白衣圣卫,她自然想要快点。
“好吧好吧,朕快一些,等着。”话落他跃出去,于圣卫宫前与那两个白衣圣卫缠斗一处。
以岳楚人的眼里看不清什么,但是却能看得见裴袭夜手里不断闪现的红光,因为阳光照耀,显得更耀眼。
他不止是以功力制压,还用上了蛊。白衣圣卫挡不住蛊,但此时却也不能逃开,这是最后一道关卡,务必得守着,所以那二人也是用了全力的。
蹙眉看着,招式什么的看不懂,但是她却知道那两个白衣圣卫很会躲,裴袭夜根本就碰不到他们。但两人却一直把裴袭夜围在中间,让他也逃不开。
不由得郁闷,从腰间的袋子里翻出一个长脖子瓷瓶,拔掉塞子洒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墨绿色的液体躺在阶上,粘腻的还泛着腥臭的味道。
取针扎在中指,微微用力红色的血珠滚落,正好落在那液体当中。下一刻,那液体滚动凝成一条线,岳楚人伸手一指,凝聚的液体猛的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化为一条黑蛇嗖的窜出去。
那缠斗一处的人中传出一声闷哼,一个白衣圣卫倒下,全身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仅仅五六秒的时间,就彻底没了气息。
岳楚人的眉头几不可微的蹙了一下,同时另一个白衣人也倒下了,那攻击猛烈的液体长蛇也啪嗒的自半空落地。落地的瞬间又恢复成了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
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色,岳楚人快步的跨上台阶,也不管裴袭夜径直的走进圣卫宫。
这东西虽是杀人的好帮手,但是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类型,她手臂的筋一时间抽痛的厉害。
裴袭夜在后追上来,笑眯眯的好像刚刚与那两个白衣圣卫过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必如此心急,时间还有许多。一会儿自有更高的高手等着咱们,你现在就伤了可是不行。”两人路数虽是不一样,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岳楚人刚刚用了那一招,他知道她现在肯定在疼。
“还不是你拖拖拉拉?”岳楚人斥责,却是没往常那么中气十足。
“好好好,是朕的错。”裴袭夜摇摇头,不再与她吵。穿过最后一座圣卫宫,进入视线的便是通往山下的阶梯,而且站在这里完全能看得到山下的面貌。
对面还有一座山,不过却不如圣山高。一座座精美的楼阁修建在对面山上,而且很惹眼的是山下一面宽阔的湖泊边,有几只孔雀悠闲的漫步。
距离这么远,岳楚人一眼便看到了那几只孔雀,而且这几只孔雀与她的金雕一样充满了攻击力。
裴袭夜在她身边笑眯眯,一张脸如同太阳花儿似的,“凤凰生有九子,其中便有孔雀与大鹏。后孔雀将佛祖吞入腹中,佛祖破孔雀背部而出,将孔雀奉为大明王,奉大鹏为娘舅。你有大鹏的化身金雕傍身,她便把大鹏的兄长找来了,一会儿你完全可以让它们兄弟较量一下。”
“你这意思,她为了我准备充分啊?”岳楚人微微摇头,要金雕与这几只孔雀较量,她也没多少把握金雕会全胜。
“若不然你就说出你师父在哪儿,她就不会与你斗了,不过必定会废了你四肢把你扣下,等你师父前来解救你。”两人顺着石阶往山下走,裴袭夜一边悠悠道。
“她认错人了。”叹口气,想必就算她这样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你就问问她会不会相信了?”果然的,裴袭夜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办法只有一个,灭了她。”快步走下山,主意已定。
湖泊上有一条汉白玉的小桥连接两岸,二人踏上小桥走向对面,那在湖边散步的孔雀也似乎没看到他们似的,看来它们还真是在等着金雕来呢。
走下小桥,顺着清幽的小路往对面的山上走,一座精美的吊脚楼前闪出几个人,男女皆有。
“圣祖,徒孙已将人给您带来了,她已经做好准备要将所知的事统统交代了,不如您让我们进去?”裴袭夜开口,原来他是那圣祖的徒孙。
“皇上,您若真有诚意就不会与外人合作引走了圣山上所有的白衣圣卫。您想做什么圣祖都知道,她老人家有话告诉你,整个北域已在你手,若是还贪恋圣教,她老人家会将北域重夺回来,让你沦落街头做乞丐。”一个女子开口,眼神无不恶毒。
裴袭夜笑容依旧,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说的朕相当害怕啊!吓死了!不想死的就滚开,凭你们几个,只够给这位勤王妃做下脚料。”
“别扯上我,我只是过来询问一下那位圣祖老人家为何和我过不去?”岳楚人朝旁边让了一步,不与裴袭夜掺合。
“够无情无义。”裴袭夜抱怨,下一刻跳离原地,对面几个男女也迎上来,寡敌众,却相当轻松的样子。
岳楚人不理会他们,绕过战圈顺着木梯子走上吊脚楼。
走上二楼,栏杆边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个个黑色的小瓷瓮,仅仅闻味道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个个小瓮上都有几不可见的小孔,里面的东西顺着小孔流出来沾染到木制的地面,顺着木板的夹缝一直蔓延到对面,横贯整个走道。
这东西若是不小心踩上,会立即痛的跪在地上站不起身,相信在这里的人除了那培植这东西的圣祖与裴袭夜外,其余的人都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不过这对于岳楚人完全没有影响,踩在上面走过,如履平地。
“来了。”还没走到门的方向,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些沧桑,但是个女声。
脚步微微一顿,转了转眼睛,岳楚人举步朝着那半开的房门走去。
在门口转身看向屋内,普通的摆设没什么起眼的。
迈过门槛走进去,扭头看向左侧,一方榻上,一个老妪盘膝坐在那儿,而她后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岳楚人的视线。
这人她认识啊,以前在寨子的时候每天一炷香来着,这是她祖师爷啊!
一时间她有些懵了,她祖师爷怎么跑这儿来了?
盘膝坐在榻上的老妪发色灰白,确实有些年纪了,满脸皱纹,早已看不出年轻时的风采。因为常年浸淫在毒蛊当中,所以她看起来很阴郁。
“他在哪儿?”老妪开口,无喜无怒。
回神,岳楚人看向她,眉梢蓦地一挑,眉目间有几分幸灾乐祸,“早化成灰儿了!”
“他死了?”老妪面色无变化,但那声音却有几分意外。
“死了多少年了?我数数啊。”搬弄着手指,岳楚人摇摇头,“死了五百多年了。”
“胡说八道。”老妪猛的冷叱,一东西顺她手里飞出来。岳楚人眼疾手快,微微偏开身子,那物件飞到她眼前时一把捏住,吱吱吱的声音从手上的东西传出来。
用力的捏了两下一把甩开,那是一只黄鼠狼,不太大,但是通身的毛黄灿灿的。被她扔了后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您这老太太着实不客气,我说了实话你不开心,难不成要我说假话骗你?随后胡诌骗骗你也成,不过那人确实死了五百多年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找来?”看着那老妪生气的模样,岳楚人开心极了。视线向下,看向她的身体。宽松的衣服遮挡住了盘起来的腿,但瞧着她生气只大口喘气下半身却不动的模样,岳楚人估摸着她下半身可能瘫了。
“巧舌如簧,与他倒是像。既然他不来,那就你来代他还债好了。”老妪抬手拍在身边的榻上,嗖嗖嗖,数道冷箭飞出直奔岳楚人。
屋门一道影子掠过,揽着岳楚人飞起躲过冷箭,二人落地后同时出手,下一刻铺满地快速涌动的蛊虫直奔那老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