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高雅的私立幼稚园里,一名相貌突出的小女孩坐在校园的一隅,如同晶莹美钻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深深吸引同龄或较大的男同学成为裙下之臣,温驯的围绕在她身旁讨她欢心。
“欧涵霓,我们一起玩躲猫猫好不好?”稚气的小男孩腼腆地提议。他好喜欢美丽的欧涵霓喔!每回见着她笑,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一颗心卜通、卜通直跳,这是不是大人所说的恋爱啊?
“欧涵霓,不要理他,跟我玩溜滑梯。”小小年纪已学会争风吃醋,另一名较为高大的男孩仗着自身孔有武力,一把推开稚气的小男孩挺身而出。
“欧涵霓不喜欢你,她才不会跟你玩哩!”稚气的小男孩不甘示弱反手推了高大的男孩一把,不愿美丽的小鲍主误以为他是任人欺负的“小肉鸡。”
“你敢推我?!我要揍你!”高大的男孩不满他的反抗,高扬起拳头恐吓。
“我也要揍你!”稚气的男孩高昂下巴挑衅。他将高大的男孩当作是童话故事中的恶龙,而他是屠龙英雄,最终救出美丽公主赢得芳心的人当然会是他。
其余的小朋友见他们两人狗咬狗,兴奋的发出加油声助阵,无论谁输谁赢,反正痛的人不是他们,说不定他们还可趁虚而入,赢得小鲍主的芳心,所以没有人会笨得放弃大好机会去劝架或报告老师。
两名小朋友如同公牛双眸充满血丝,嘴巴发出不满的低呜欲逞凶斗狠。
“我最讨厌爱打架的臭男生了。”欧涵霓淡淡地扔下一句话,不悦的瞪了两头小鲍牛一眼。
小鲍主的话比圣旨来得有效,尽管气对方气得要命,小鲍牛们仍立即化干戈为玉帛,
相互摸摸对方的头、拍拍对方的脸,以示他们依然是好朋友,方才根本不曾对对方产生过敌意,为的皆是不愿成为小鲍主口中最惹人厌的臭男生。
原先助阵的小男生们亦马上噤口,怀的是司马昭之心啊!
“欧涵霓,不如我们来玩家家酒好吗?”一名理光头的小子笑嘻嘻地提议,等待坐收渔翁之利。
“好啊!”欧涵霓无所谓地点头答应。
她的回答马上掀起一场混乱。
“我要当爸爸。”高大的男孩抢得先机大喊。
“谁说你可以当爸爸?!我才是爸爸。”刚与他和好的稚气男孩不服地叫嚷。
“你们都不行当爸爸,我妈妈说我长得像爸爸,我是真正的爸爸。”光头小子加入
战局。开玩笑!每个人都说他长得像爸爸,其他人凭什么跟他抢?!
“骗人!我爷爷、奶奶、三叔公、姑姑、姑丈、阿姨、婶婶全都说我长得像爸爸,
他们又没有说你长得像爸爸,你不能当爸爸。”光头小子的话引来另一名男孩的讨伐。
“你说谎!”光头男孩怒目相视。
“我没有说谎。我爷爷、奶奶、三叔公他们都比你妈妈大,他们说的话不只我们要听,你妈妈也要听,他们说我像爸爸,我就是像爸爸。”小男孩以辈分欺压光头小子。
“你你”光头小子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对喔!爷爷、奶奶与三叔公的确是比妈妈大,可恶!为何他妈妈要排最小?
“你们好吵,爸爸的人选由我决定。”欧涵霓受不了他们的吵吵闹闹,轻蹙娥眉。
“是。”小鲍主一声令下,众家男儿乖乖闭上嘴巴,眼瞳散发出热烈的光芒,满怀希望地等着小鲍主钦点真命天子。
“我要”美目一一掠过众家男儿郎,在万众瞩目之下,她缓缓抬起凝脂般的玉臂遥遥一指“我要言殊凡当爸爸。”
“啊!”此言一出,跌破众家男儿郎的眼镜。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争了半天,肥水竟会流落外人田,偏偏那外人还是女儿身,要他们如何不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怨苍天无眼?
欧涵霓奔向“天涯孤鹰”言殊凡身畔讨好道:“殊凡,我们一起来玩家家酒好不好?”甜甜的笑容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谁要玩那种女孩家的玩意见。”言殊凡酷酷的拒绝欧涵霓的邀请,虽然她们毗邻而居,可不代表她必须与欧涵霓成为好朋友。
“好啦!很好玩的”欧涵霓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企图打动言殊凡的铁石心肠。
远在另一方,同样聚集了一群小女生,她们全是看不惯欧涵霓的作为,却又劝不动同班同学莫接近狐狸精,正气愤不平的娘子军。
“你们看!欧涵霓又在假了,她真以为她是小鲍主吗?”酸葡萄心理的小女生以不屑的眼神瞪视欧涵霓美丽的身影。
“对啊!男生最没眼光了,偏偏喜欢那种那种做作的女生。”一名女生搜索脑海中储存的艰涩词汇,大声附和。
“我妈说臭男生全都一个样。”另一名藉助母亲的话加入抱怨的行列。
“对啊!我告诉你们喔!我们别跟欧涵霓一起玩,也不要跟喜欢围在她身边的臭男生玩,每个人都得遵守,不可以背叛。”为首的女生发动孤立欧涵霓政策。
“好!”所有女生同仇敌忾,在她们心中目前最大的敌人是欧涵霓,唯有消灭敌人才能使美丽的校园恢复旧有的宁静与详和。
但!真正的平和是可遇不可求的。
另一群未拜倒在欧涵霓石榴裙下的小男生睨了一眼远处聚星拱月的一方,随即为同性的无骨气与软弱摇头叹息。
“真不晓得他们为何老巴着欧涵霓不放?”像他就瞧不出欧涵霓哪里好,不过是长得比较漂亮罢了。
“没错。”一名理平头的小朋友颔首,他觉得骑马打仗比跟女生玩家家酒有趣多了,而且男生不像女生动不动就哭。
“干脆我去把“含泥巴”抢过来,省得他们一群人每天老是争来吵去。”为首的小男孩嘴角漾起算计的笑容。
“好,”他的计划获得其他上致的赞同,四个小朋友同声呐喊助长声势。
极力说服言殊凡的欧涵霓茫然地抬首观望他们,不解他们为何会突然发出声响,正当她困惑之际,那四个人竟如千军万马奔下他们的堡垒,直往她道儿冲来。
她的心为此几乎跳出胸口,红通通的脸色登时刷白,想拔腿逃跑又怕添增笑话,唯有压抑住惊骇,强装无惧地瞪着他们。
在四个小男生冲下时,围在欧涵霓身畔的男孩们一哄而散,跑得不见人影,他们怕死了!那四个小男生可是全幼稚园最厉害的人,论打架绝对没有人打得过他们,谁还会傻得杵在欧涵霓身前充当炮灰?
请美丽的小鲍主自力救济、待时局平稳后,他们自会重现江湖,回到她身边。
言殊凡不似其他人跑得无影无踪,虽然她与欧涵霓不是好朋友,但还是守在欧涵霓身边,随时准备助欧涵一把,免得欧涵霓用骗死人不偿命的委屈脸孔回家向她妈告状,害她挨骂。
为首的小男生冲至欧涵霓身前,大手一抓,拖着愣住的欧涵霓往他的堡垒走。
欧涵霓愣愣地跟他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为何要跟他走?!当下用力挣扎,欲摆脱他的钳制。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她娇蛮大喊。若问她最讨厌谁,她的回答铁定是他。向来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同班同学,她当她的小鲍主,不曾碍着他或欺负过他,他却每回见着她便唉她“含泥巴。”
哼!她的名字是好听的欧涵霓才不是难听得含泥巴呢!可以肯定他也很讨厌她,否则不会故意替她取蚌难听的绰号。
“喂,你快放开她。”言殊凡跳出,指着男孩的背命令道。
“殊凡,殊凡,快来救我。”和所有受难的公主一样向英雄求救,只不过她的英雄是花木兰。
“你别欺负她。”言殊凡扬着拳头厉声喝道。
她的动作引来其他三名男同学的包围,他们将她团团困住,根本不让她有救欧涵霓的机会。
“快让开。”言殊凡硬声喊道,随时有与他们大打一架的准备。
可惜那三名男孩奉行男子汉是不打女人的铁律,压根不愿与她动手,仅是围住她,不让她妨碍他们的计划罢了。
“放手,快放手,你这个强盗、流氓、大坏蛋”百般挣脱不开的欧涵霓运用所有听过的字眼咒骂他,另一方面偷偷找寻每天会站在一旁看他们活动的老师。
奇怪,老师怎么不见了?!老师到底跑哪儿去了?
男孩原本不管她口出恶言,一心一意想带她回堡垒去囚禁起来,免得她在外以容貌招摇生事,可是她愈骂愈粗俗,他听得一肚子火。
哼!什么高雅美丽的小鲍主?结果骂人的功夫比平常人更加厉害。
他怒火高张,忽地思及每回他爹地捱不过妈咪的责骂时,往往用了一招便使妈咪乖驯如邻家小猫,不如他也如法炮制,试试功效如何。
身为行动派的他想到便马上去执行,猛地停下步伐,转身捧住欧涵霓的俏脸,低头印下一吻。
他的动作过于迅速,欧涵霓眨眨盈盈大眼,瞬间眼眶中凝聚滚滚泪珠,小嘴一撇,满脸委屈地放声大哭。
“呜哇他咬我。”她哭得惊逃诏地、撼动鬼神。
呜她的嘴好疼喔!简直与被癞皮狗咬到一般的疼。
呜她好可怜好可怜哪!
除非是聋子才听不见她的哭叫声,凡看见他们“互咬”的人皆惊骇地瞠大眼,尤以言殊凡与包围她的三名小朋友为最,不解他们两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不然怎会以“互咬”做为解决之道?
遭受指控的小男孩俊脸尴尬地涨红,紧闭着双唇没半句道歉或解释。
听到哭声的老师们匆匆赶至现场,连忙安慰小鲍主问明发生何事,怎会引来如此大的騒动
噩梦!沉睡中的欧涵霓猛地由床上弹跳起来,双手轻压在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梦中的感觉过于真实,好似她的唇又被那小土匪“强咬”过,痛楚仍旧清晰如昔。
懊死!她愤恨的捶了下床铺。她的初吻竟葬送在小土匪手中,成了她毕生的耻辱,
犹记得这件事闹得喧嚣尘上,除了每日必得接受父母亲、老师与同学的关爱眼神外,最最可恶的是那卑鄙小人竟在“咬”过她的一个礼拜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她独自面对众人,使她无法摆脱读幼稚园小班即“被咬”的阴影。
好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他该庆幸她不记得他姓啥名谁,没得找他报仇,否则铁定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烦闷的甩甩头,一张脸变得比苦瓜还要苦上千百倍。
可恶!依据以往的经验,每回梦见这段不堪的过往,她便会开始走霉运,短则一个礼拜,长则持续一个月。她双手合掌低声向天上不论东西方诺神祈祷,希望她的霉运提早结束。
果然不出所料、老天爷摒弃了她的祈求,每日必被她逮着充当司机的言殊凡早一溜烟到学校去了,使得她唯有发挥脚力徒步上学,所幸她家离学校不远,出了别墅区步上天桥,穿过车水马龙的中港路即可抵达。
心情不甚愉快的漫步在郁郁的榕树林,如果情况允许,她压根不愿踏出家门一步,最好是躲在家里直到噩运过后再重出江湖,可惜时不我予。偌大的校园中有关她的各种谣言自她一年级入学后就不曾间断,倘若她为了躲避噩运而请假,恐怕会被说成是堕胎去也。虽然她对外在的谣言未曾出面澄清过,总是随旁人去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可她亦不想雪上加霜,欲自个儿的名声益加败坏,唯有勉为其难地面对极可能接踵而来的噩运,或许老天爷看她可怜,会大发慈悲减少些噩运降临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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