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山月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马子杰,说:“大哥,我这样说你可别见怪啊,我可没有诅咒你的意思。”
马子杰那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关山月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好演员。”
电话里传来了一句询问:“哪个马市长?我们这里没有姓马的市长啊!”
关书记火了起来:“怎么没有马市长?马子杰不是市长吗?”
对方的声音比关山月还冲:“你说清楚点行不行?马子杰过去是市长,现在还是市长吗?你就是想拍他的马屁,也不能乱称呼啊,你这样乱称呼让我们到哪里去找?”
关山月听到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恶骂出来,他要大声骂这些势利小人,脚刚刚跳起来,突然听到了对方最后那句话,只得把火气压了下来。
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关山月得赶快给医院里的熟人打招呼,免得到时候穿帮了。
“吉大夫,我是关山月,你好你好,救护车马上就要把马子杰市长送到医院里了,你亲自接诊一下吧,对外声称马市长的病是生气导致的病情非常严重。”
刚挂断电话,救护车就来了,关山月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帮医生把马子杰送上了救护车,关山月也坐上了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
吉大夫已经等在了医院门口。
两个小时后,吉大夫才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关山月迎了上去,悄悄对吉大夫说:“你演的也挺到位的嘛。”
吉大夫说:“什么演的?马市长真的病的不轻。”
“啊!”关山月嘴巴完全张开了。
“幸亏你叫救护车叫的及时,要不然就麻烦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他就是心理上突然紧张导致的,送来晚一点,很可能会突发脑溢血。”
关山月松了一口气,如果马子杰真的患了脑溢血,即便死不了,变成一个哆哆嗦嗦的半瘫子还有什么用啊。
现在是最好的结果,马子杰没有变成半瘫子,但他却实实在在地生病了,这个病来的太是时候了。
必须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省领导。
凭着自己的直觉,关关山月觉得对马子杰极力支持的人,应该是副省长梁国策。
关山月掏出手机,拨打了梁国策的电话。
关山月早就有梁国策的电话,打了许多次,可从来没有得到与梁国策直接对话的机会,每次都是梁国策的秘书接的。
这次梁国策来中州市,是以观摩团成员的身份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的省领导,梁国策并没有把秘书带在身边。
电话通了。
“梁省长你好,我是中州市响水县县委书记关山月,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关山月对着电话大声说着,他必须做出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
梁国策对关山月有非常深刻的印象,虽然今天在小会议室里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关山月咆哮着说的那些话,给梁国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哦,是关山月同志啊,有什么话你说。”
梁国策对自己的称呼提醒了关山月,他本来准备说马子杰市长怎么怎么样的,现在只能叫马子杰同志了。
关山月心里觉得别扭,靠!马子杰已经沦落到连自己都可以叫他同志了,在官场里,同志这个称呼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称呼对方为同志的,要么是领导,要么是平级。
下属哪个敢称呼自己的上司为同志?不想好好混了吧。
“梁省长,是这么回事,马子杰同志因为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刺激,突然间疾病发作,现在已经被救护车送到了中州市人民医院。”
“现在情况怎么样?”梁国策的声音很着急。
“不是很好,医生说马子杰同志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差一点突发脑溢血。”
“能探视吗?”
“应该可以,现在马子杰同志已经从急诊室转入普通病房了。”
“行,我马上到医院去看他。”
关山月觉得,这是一个观察梁国策和马子杰之间关系到底是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的最好机会。
如果梁国策是一个人来的,就是以个人的身份,这种身份足以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
如果梁国策是和省里的其他领导一块来的呢,则代表的是组织,他和马子杰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就不好说了,还得进一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