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杨万里的《过松源晨炊漆公店》,看似写的是行路难,实际上却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人生观,意思是不要以为度过了这一重困难就觉得豁然开朗万事大吉了,实际上在人生的道路上还有无数的困难在等着你,因为人生就是一个万山圈,一重一重的很难完全摆脱。
当时的周一鸣在刚刚理解这一首诗的时候,正直人生最艰苦的时间段中,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这么多苦难,自己的出路在什么地方?明明感觉自己要走出这个困境了,可一转头又是一个更大的困难摆在了眼前。
所以当时的周一鸣对这一首诗非常有感觉,此时重新提起笔,略微酝酿,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些日子,在面对艰难困苦时的那种迷茫和疑惑瞬间涌上了心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周一鸣慢慢的下笔,一笔一划像是在做雕刻一样,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将这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写完。
周一鸣略微平静了一下,在侧面又补上一行小字题款,“乙未年夏荷月十六有幸得闻圣香忆往昔有感”,写完之后将毛笔放在寿山石雕刻的笔架上,朝逢俊山拱了拱手,“献丑了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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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俊山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头,“字是好字,比我写的好多了,但是为什么有点涩涩的感觉,明明笔画都很流畅,可读起来却又格外的费力。”
“很沉重是吧?”周一鸣淡淡一笑提醒到。
逢俊山闻言一拍大腿使劲儿点了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周一鸣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宣纸上的墨迹慢慢的边干,轻声解释道:“这一首诗本来就很沉重,要是写的太轻快,韵味跟这首诗想要表达的内容就完全对不上了,那样字写得再好又能如何?依然算不上一幅出色的书法作品。”
说到这里又笑着补充道:“不管是书法作品还是其他艺术品,表现形式和要表现的内容一定要相互契合才能算是出色,不然的话顶多算是一件出色的工艺品,逢哥学习书画鉴赏的时候应该听人说过这事儿吧。”
逢俊山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是听说过,但这东西没办法把握吧,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谁能达到这种水平。”
周一鸣咧嘴一笑解释道:“不是没有人能达到这种水平,而是鉴赏人达不到这种水平,逢哥你屋子里好东西这么多,只是你自己觉察不到而已,”说着指了指神龛里的那一尊黄杨木雕观音像,“比如说那一尊观音,作者在雕刻的时候,一定是将自己想象成观音来雕刻的,不然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和祥根本表现不出来,或者不可能把握的那么准确。”
逢俊山听周一鸣这么解释,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却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我看着这尊观音像总觉得非常独特,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独特在什么地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点。”
周一鸣呵呵一笑指着逢俊山写的那七个大字“向天再借五百年”道:“有空多看看你自己写的这几个字,再好好想一想写这几个字时的感觉,你就能懂了,这种感觉外人很难解释明白,等你到了个层次自然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是吗?”逢俊山显然是真的把周一鸣的话当真了,认真的捧起他写的那一幅字端详了半天,似有所悟但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周一鸣这一幅字道:“老弟,你这一幅字让给我吧?”
周一鸣当然不会舍不得这么一首小诗,虽然他自己有心留着,但逢俊山既然开口了,当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逢哥喜欢尽管拿着,不过也上不了什么台面,私下里琢磨一下就行,千万别拿出去丢人现眼。”
逢俊山嘿嘿笑着使劲儿摇头,“老弟别谦虚了,我的鉴赏能力虽然不敢说多高明,但自知之明却还有的,不说太玄妙的东西,这二十八个字的笔画真的无可挑剔,几乎没有丝毫的破绽,这还是老弟你没有试笔的结果,要是让你热热身再写,想必会更好。”
其实周一鸣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几个人写出来之后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因为这也是他超水平发挥的结果,要不然的话随手一写不可能郑重其事的写上题跋,写上题跋就表明他很满意自己这字。
写字的时候周一鸣还没什么感觉,等他写完再看,然后才发现这是自己超水平发挥的结果,再回想写字时的感觉,也才发现他在写字的时候运笔格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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