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即他喝道:“你们五个人,跟我上去,把唐雨那厮揪下来!”
他手一扬,手中一根琴弦射出,整个人腾空而起,施展御琴术就向唐雨的方向扑过来。
紧随其后,五名高学士子一同施展法术,登上了酒楼。
唐雨酒杯不放下,手中的法笔一扬,一个顿笔,从后面包抄过来的两名士子的法器便被绞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他笔势一变,改顿笔为武陵山水画派的甩笔。
笔锋展露之间,便是两声惨叫,酒楼之中血光迸射,两名士子便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前面钟陵的琴刃如利箭迸射,唐雨笔从身后运转到前方,一个回锋起笔,笔杆微微转动,不徐不疾的一个中锋运笔。
“叮叮叮!”琴刃被笔轻轻拂过,便顷刻之间崩散。
唐雨的笔再一个转折,一提猛然一顿,漆黑的墨迹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钟陵的琴声便被扰乱。
钟陵人在半空之中,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口法力竟然运转不过来。
唐雨的笔不停,圆转回旋,钟陵的琴声便被搅动成一团粥。
就如同用卡带听歌,带子突然缠住了一般,那声音哪里还有琴韵?
“锵,锵,锵!”
钟陵立刻改成重琴,琴声激昂洪亮,手中的五弦被波动得分外沉重。
唐雨的笔再一变,本来收拢在一起的笔触,瞬间散开。
点点墨迹从画笔中挥洒而出,却是武陵山水派的散笔技法,这一击出手,一股浩然之气凝聚在墨迹之中,竟然带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向钟陵激射而去。
钟陵大惊失色,这一变化猝不及防,他根本无法分辨唐雨这墨迹究竟有何等神通。
倘若是像季孙家的墨迹一般,沾之即死,那他这跳小命还保得住?
他琴道修为果然了得,猝变之下,脚下的琴弦猛然一弹,他的身子腾空飞起,堪堪躲过唐雨这一级散墨。
然而这一失先机,唐雨的笔锋一露。
“锵!”一声,琴弦当即断裂。
唐雨的笔根本不停顿,一个拖笔回来,钟陵身边的两名高学士子便又是两声惨叫,胸前直接撕裂出两道裂痕,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还有一名士子已经吓破了胆,转头就跑,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而钟陵从空中落下,脚下没有了琴弦,已然无处可立足。
他手一扬,便还要施展御琴术,唐雨的笔却杀到了他的面前。
大字兼毫笔,笔微微一顿,然后一提,缓缓一勾,自始至终没有露锋,可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却瞬间将钟陵包裹在其中。
钟陵只觉得天旋地转,吓得是魂飞魄散。
他唯有不断的拨动琴弦,放出琴芒,却根本顾不得辨别方向。
号称琴绝,可此时他所奏之谱已经全无章法,如同小儿乱弹琴一般,琴声刺耳之极。
当他将漩涡的法力全部驱散,只觉得浑身发凉,低头一看,一身长袍已经被搅成了碎片,连要害部位也没有幸免。
堂堂的高学士子,在这寒冬之中几乎变成了赤身裸体,可想而知他内心的崩溃。
他的身形迅速倒飞出去,唐雨的笔恰在此时一顿,他身子再也控制不住平衡,一头就扎进了外面的积雪之中,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轰!”
巴陵士子越积越多,此时眼见着一幕,都忍不住发笑。
东郭三绝,号称高学士子中修为无双,可此时却被唐雨如耍猴一般戏弄,着实让人觉得名不副实。
唐雨灭四人,吓跑一人,击败琴绝钟陵,这等修为才是真的让人震惊。
酒楼之下一片大乱,几名士子将钟陵从雪中刨出来,用绸缎包裹住,狼狈不堪。
姜云菲嘻嘻的笑,道:“真是不知羞哦,读书人赤身裸体,着实亵渎了圣人之威,这等士子便是异端……”
张达站在楼下,眼睛死死的盯着酒楼,双目欲喷火,可是脚下却挪动不了分毫。
雅居阁比斗才几天,这才是唐雨的真实实力么?
倘若是这等实力,未免也太可怕了……
场面陷入了对峙的寂静,唐雨依旧喝酒,心中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东郭家也不过如此,倘若同辈之争,唐雨视之如草芥尔……
吃完最后一口菜,他慢慢站起身来,看向姜云菲道:“云菲小姐,他日我们再比诗,今天我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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