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刑事辩护最怕的就是当事人不说实话。
张瀚之不想跟他们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许太太,你们一家都在这儿,跟你们说句心里话,这案子我心里真没底。毕竟公安厅不是市局更不是县局,许总也不是一般平头百姓,跑到滨安去抓人,表示他们手里有一定证据。
许总不信任我,不跟我说实话。如果你们知道一些情况也不告诉我,那最后耽误的就是许总。如果跟他无关,我掌握到一些情况可以争取让他早点出来,让公安部门给他恢复名誉;如果跟他有关,我可以想方设法帮他争取从轻从宽。
时间过去29年,按照79年刑法,已经过了追诉期。公安部门工作做不通,可以去检察院做。被害人是有名的痞子,案件造成的社会影响不恶劣,现在可以说已经消除了。如果再有一些法定的从轻、减轻甚至免除处罚情节,全身而退不是没可能。”
在许秋诗心中父亲的形象非常高大,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张律师,我爸肯定是冤枉的,这绝对是一起冤假错案,说不定是有人在整他。”
“包瘸子,云通酒店的生意不好,他一直眼红我姐夫,肯定是他在使坏。”
“妈,除了舅舅说得包瘸子,我爸还得罪过哪些人?”
过去几十年一直提心吊胆,郑芳一有时间就研究刑法,一有机会就结交领导尤其公安部门领导,怕的就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就像江子跃巡视员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一样,自己的事情她自己知道,不仅知道公安厅手里肯定有一定证据,并且知道这个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追不追诉全由公安和检察院说了算。
她真不想让儿子和女儿知道,可事到如今已经没选择了。
她咬了咬牙,当着弟弟、儿子、女儿和女婿的面,把当年的事详详细细道了出来,看着她们一家目瞪口呆的样子,张瀚之暗叹了一气,低声建议道:“许太太,事出有因,如果许总态度好一些,我能够争取争取。总之,现在态度决定一切,他的工作我做不通,必须由你亲自做。”
“可是……可是……可是我见不到他。”
“见不到他可以见办案人员,法律不外乎人情,只要态度好点,跟他们说清楚,他们应该会给你们一个机会。当然,我也会帮你们想办法。”
“我们听您的,全拜托您了,张律师,只要我家老许能出来,您就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许太太,我是律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既然你们下定决心,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可以跟办案人员联系。”
“行,您联系吧。”
………
与此同时,“801”指挥中心灯火通明。
二科正在同时清查四起积案,姜怡、詹升荣、邓南晴、谭雁冰、孙大勇等人要帮着研判,并在研判的同时熟悉案情,以便移交到三科时可以直接展开清查。
四科人员有的继续研究无名尸,有的恶补英语和刑事技术知识,不到深夜11点不会回宿舍休息。
一科虽然没办案任务,但一点都不清闲。
彭丽娜是职工,工资不高,没上升通道,你不能指望人家跟干警一样拼。她把本职工作做好就下班,掐点来、到点走,节假日正常休息,是“801”作息时间最正常的一个人。
作为“801”唯一的政工人员,沙志会这个“政委”要协助崔云海主任做很多工作,管人、管车、管枪、管饭、管公章……只要没人管的他全要管。
二科一个探组今夜有大行动,负责研判带观摩的三科铁定要熬夜,正准备问姜副科长要不要去对面买点夜宵,手机突然响了。
通话内容让他欣喜若狂,挂断之后立即拨通崔主任手机,紧接着又按照崔主任指示,分别向处长、夏副主任和齐科长汇报。
接到消息,正在律所办公室研究“337”调查的韩大处长乐了,端起杯子笑道:“白主任,我现在真有些后悔让你一门心思专攻涉外业务,其实刑事辩护同样能赚钱,同样有前途。”
“什么意思?”
“滨安那个案子嫌疑人的律师打电话来,说嫌疑人要坦白,确切说应该是嫌疑人家属要劝嫌疑人坦白,试图以此争取宽大处理。这不重要,意料之中的事,关键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很有钱,律师费肯定少不了。”
白晓倩扑哧一笑道:“关键有钱的刑事犯罪嫌疑人太少了,想接一个这样的案子比中彩票都难。我干这么多年律师,就遇上你一个,剩下的全穷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