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东升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鲜血顿时从鼻子里流出,他闷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退去。
赵东升随即抢上前一步,抡起一拳再度打在了杜辉的鼻梁上,杜辉发出了一声哀嚎,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求你老母,求你老母……”随后,赵东升骑在杜辉的身上,左右开弓,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了杜辉的脸上,边打边说道。
杜辉的脸上被揍开了花,鲜血四溅,惨叫了几声后就昏了过去。
由于事发突然,周围的小混混们都呆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直到杜辉昏过去后,一个光头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领着众人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开了赵东升,将满脸是血的杜辉抬到黑sè轿车里,风驰电掣地向医院驶去。
几个小混混围着赵东升拳脚相向,秦雨凝想去护着他,但是被两名小混混死死地拉住。
巷子里的打斗惊动了街道两边的住户,纷纷出门查看。
见来了人,现场的小混混们舍弃了赵东升和秦雨凝,一哄而散,四散奔逃。
秦雨凝冲过去抱住了一脸是血的赵东升,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向围过来的人们求助。
四周的人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指着秦雨凝和赵东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第二天下午,黄州市第一医院。
头上缠着绷带的赵东升躺在病床上,几名jǐng察立在床边,神情严肃地向他了解昨天晚上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赵东升昨天晚上被那群小混混打得昏了过去,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带队的jǐng官是市jǐng察局刑jǐng大队副大队长崔浩,原本这种打架斗殴的小案子轮不到他出马,不过涉案的一方是杜副市长的公子,现在还昏迷不醒,因此市局高度重视,派他来办这个案子。
赵东升介绍事情经过的时候,崔浩的眉头微微皱着:赵东升的说法和秦雨凝一致,是杜辉率先挑衅,让人殴打赵东升,然后赵东升才打了杜辉。
对于为什么打杜辉,赵东升的解释很简单,他被那群小混混打了后头昏脑胀,失去了意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崔浩从事刑侦工作已经二十多年,自然不会相信赵东升的狡辩,不过他可以确定,是杜辉先让人打的赵东升,因为赵东升和秦雨凝说的一模一样,而赵东升当时被那些小混混们打得昏了过去,后来一直被jǐng察在医院里守着,两人相互间不可能串供。
至于那些送杜辉去医院的小混混则又是另外一番说辞,说他们是无意中经过那个小巷子,看见赵东升在殴打杜辉,于是上前见义勇为,制服了“行凶”的赵东升。
由于双方各执一词,jǐng方现在正在对案发现场进行走访调查,不过效果并不怎么好,巷子里的居民纷纷表示没有看见事发经过,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杜辉已经倒在地上,而赵东升正在被那些小混混们拳打脚踢。
其实,即使有人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也不敢去做证,就在jǐng察来之前,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已经在巷子里放出了消息,如果哪个人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后果自负。
居民们此时已经知道杜辉的身份,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去得罪一个堂堂的副市长。
虽然崔浩相信赵东升的话,但这并不意味着赵东升在这起案件中就处于有利地位,赵东升只是黄州机械厂的一个技术员,无权无势,而杜辉是副市长的公子,双方现在的处境一目了然。
询问完了赵东升后,一名做记录的jǐng察让赵东升看了一遍记录后,让他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崔浩领随后领着手下的人离开,刚走到病房门口,房门咯吱一声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一个是张海山,身后跟着秦雨凝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崔浩不认识张海山,但是却认识那个中年人,知道中年人是黄州机械厂办公室主任吕东,经常与jǐng察局打交道,逢年过节赞助过局里不少东西。
“崔队,这位是我们的张副厂长。”吕东认识崔浩,与他握了一下手后,笑着向他介绍着张海山。
崔浩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惊,他没想到黄州机械厂会来一个副厂长来看望赵东升,张海山这个时候来,里面有着太多特殊的味道。
“小赵,我代表厂里来看你,你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张海山微微向崔浩点了一下头,连握手的意思都没有,径直来到病床边前,沉声向赵东升说道,特意在“我”上加重了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