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咒只分阴阳两咒。屈城本人并不会咒法,但是他却能够解释给涂元听。
用两个字音来分阴阳两咒的话,那就是哼、哈,哼声闭嘴鼻音哼,属阴咒,凝聚一点,如暗雷在一点炸开。而哈则是阳咒,是朝外扩散。所以,只要是开口音,是朝四面冲荡之意,便叫阳咒。
山顶空旷,风乱卷。
一声一声开合之音传下来,有时那音虽然也响,却少了一种震荡感,有时却会非常的强烈。
小芝今天很早就起来,把自己梳洗装扮了一番,早早的就上了山来。还在半山脚下之时,就听到山上传来的阵阵怪吼声,心中想起了昨天晚上族长跟母亲和自己所说的话,心中有些害怕。
族长伯伯说,这位新的值守性情不知,但是昨天初至,便杀了数人,连前任值守都死在山中,死相极为惨烈。
小芝听到这些之后,仍然是答应上山来,她的母亲还有些犹豫,小芝却难得的坚持自己的意见。
十六岁的她,走过那一段仍然还充满着血腥味的山路时,心慌的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来了,她甚至还看到了有一块碎肉在那石缝之中。
直到来到黑芝院前,她不敢进去。又不敢上山去打扰涂元,她猜涂元在山顶练法,不敢打扰,于是便在黑芝院前的石头上坐下来,将背上背着的竹篓放在身前。
涂元在山顶,对着那无边的空旷吼了半个清晨,口干舌燥,甚至都反震的他自己的脑袋嗡嗡响,思绪不清了,便坐下来开始吞食天地灵气。
昨天一战,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洗礼,本身的灵气法力自然不会有什么增长,但是神意却会有一个蜕变,这种蜕变是一种不可言述的感觉。
他自己能够体会到,张口一吐,嘴里一团灵气直直的冲出去,如长舌一般的卷入一片风云入嘴,当吞回之时,他只觉得嘴里满口清凉,如饮甘泉。
一口吞下,嘴里的渴燥之感立解。
又将那柄蝉翼飞刀拿出来,放在掌手,然手在掌心灵气之中慢慢的淡去,飞刀飞逝而出,不远处的树梢的枝叶突然之间断开,一道银光划过。
银光隐去,一会儿之后,在那枝头又有一片叶子无声的落下。
涂元御使着蝉翼飞刀,虽然能够一刀轻盈而锋利将枝叶斩落,但是要很快斩落第二片,却需要时间来,他御使的并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无法在一个枝头上迅速将那叶子都削落,他需要时间稳住在虚空之中的蝉翼飞刀。
御宝同样的境界之分,最初是最简单的驱御,直来直去,简单直接的将法器之中的符法引动而已。这个阶段称之驱,就像是驱牲口一样,虽有方向,却无法如意的掌控。
再进一步就是御,御是能够进退如意,能够自如的将法器之中的符法引动,并掌握好时机,这就是御。
天下间大部分人都是处于一个御字阶段,在御之后还有‘合’,合法意,合天地之意。最后一个阶段则是‘化’,此种御宝之境,只在传说之中听闻,传说有先天灵宝,有形化无形,或是化为一方天地,玄妙莫测。
现在的涂元,他自认为自己还处于‘驱’字阶段。他将那蝉翼飞刀悬在远处的山壁之外的树梢上空,一动不动的。
凡人练剑,有持剑静立的练法,有剑刺香烛和刺环的练法,驱御法器自然也有练法。
这种悬于遥远之处使之浮于虚空而不动的练法也是一种最基本的练法,当能够使之悬于虚空而不颤动,斩树叶而不伤别枝分毫,便算是有了进步了,若能够绕细枝割一圈痕迹出来,那么‘御’字这一境,便已经到了顶峰了。
同时,这也是对神念的一种锻炼。
当他从山顶下来之进,太阳已经至半空之中。
来到黑芝院前,看到个女子抱着膝盖坐在院前的一块石头上,头枕在手臂和膝上,正睡着,旁边有一个竹篓,竹篓之中装着的是一些可以当菜的食物。
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女子的肩,女子先是睡眼朦胧的台起头来,嘴角口水如水晶般的线牵着手背上。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用袖子一擦嘴,满面羞红的站起来,然后如小媳妇一样的低头站在那里,双脚并的紧紧的,那只流了口水的手藏在身后。
看到她这样怕的样子,又透着一股纯真与娇羞的可爱,涂元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说道:“不要怕,我不吃人好多年了。”
他忍不住的开了个玩笑,吓得女孩头低的更低头。
“跟我来吧,好些天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偿偿你的手艺。”涂元说完便朝黑芝院中而去。
姑娘原本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在涂元转身走后,才敢抬头看,满面的羞红,她在涂元进和黑芝院之中后,暗暗的捏了捏小拳头,在心中说道:“小芝,不要怕,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好的。”
她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在见到值守真人时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并且在真人跟自己说话时,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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