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人两马相交,军械并举,约战有百余合,自城内战至城外,不分胜负。沙摩柯马匹困乏,住马道:“少歇,俺马匹困乏,可敢于俺换马再战?”鲁达道:“你且去,洒家怕你不成。”言罢,两人各回军中换了马匹。
二人换罢马匹,复出阵前再战,又战了约百余合,天色已明。鲁达自深夜战至天明,腹中已饥饿,住马跳出圈外道:“蛮将暂歇,待洒家回军用过饭食再战。”沙摩柯也感肚饥,嘴上兀自强道:“汉将前番你让我回营换马,此番我且饶你一会。”鲁达怒道:“蛮将休逞口舌,待饭后再言。”说罢二人各回军中。
鲁达在军中草草用罢饭食,又略歇了片刻,不用头盔,只以布巾包头,又出军前搦沙摩柯厮杀。沙摩柯又出,两个再战。约斗了三十余合,沙摩柯使手中铁骨朵望鲁达挂来,鲁达闪过,将铁骨朵挟于肋下,又使月牙铲望沙摩柯搠去。亦被沙摩柯闪过,将铲挟于肋下。两人俱发力一拖,都滚下马来。
鲁达杀的兴起,弃了兵刃,揪住沙摩柯厮打。沙摩柯亦怯他,亦弃了兵刃与他扭打,战袍扯的粉碎。终是沙摩柯只习摔角,不如鲁达精通拳脚,又兼鲁达力大,被鲁达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早有黄信觑得早,命军士将沙摩柯抢了去。又挥军掩杀蛮兵。蛮兵不敌,涉过沅水望山中逃去。
鲁达即胜,便在县府中见沙摩柯。军士将沙摩柯扭至堂上。鲁达坐于堂上,沙摩柯立于堂下,军士欲强按沙摩柯下拜。鲁达下堂喝退左右,亲解其缚,又解衣披之,扶上堂去,正中高坐,低头便拜道:“适来军士无状,多有冒犯,幸勿见责。”沙摩柯忙来扶鲁达道:“俺本是罪军之将,如何敢受将军之礼?”言罢,便扶鲁达而起。
鲁达又命左右置酒肉,与沙摩柯宴饮。酒至半酣,沙摩柯深感鲁达敬重,又兼佩服鲁达武艺,便起身离座拜道:“俺本是败军之将,百死莫赎,怎料将军如此恩待与俺。我雄溪人最是膺服武艺勇猛,能喝善饮之人。俺斗胆欲与将军结为金兰兄弟。”鲁达喜道:“洒家求之不得。”
说罢,鲁达便命左右备下三牲香案。二人在院中,对天盟誓,焚香再拜,结为兄弟。礼毕,二人叙过年齿,鲁达年长为兄,沙摩柯年幼为弟。二人又携手上堂,令军士重布酒菜,再作高饮。
席间鲁达问道:“贤弟,你等五溪族人因何而反?”沙摩柯闻言停杯叹道:“此话说来便长。”鲁达为沙摩柯杯中斟满酒道:“既是如此,贤弟你且慢慢道来。”
沙摩柯满饮杯中之酒道:“俺们五溪族人乃是上古三苗后裔,因素喜逐水而居,分为五支,其名为武溪、雄溪、樠溪、辰溪、酉溪。五溪族人各有纷争,互为征战。后因汉人避王莽之乱入五溪之地,遂与汉人起纷争。族中智者为保族人不被汉人所欺,召集五族精夫相商。五位精夫听从智者之策,相互连接,守望相助。自此五溪族人虽偶有纷争,但遇汉人来犯,皆能守望相助,连结共抗汉军。百年之前,武溪精夫,因不堪汉官压迫,聚众起事,五族争相响应,共推武溪精夫相单程为首,对抗汉军。大战连年,后因粮草困乏,不得不降。但武溪一族因有相单程为诸族之首,战后一跃成为五溪之首,力压诸族。
此次武溪反乱,虽张太守对我等族人甚厚,但因祖先盟约,武溪又以大军相逼,族人也恐汉军到时,不分良萎,俱作反乱,不得不响应武溪。”说罢,沙摩柯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边上鲁达听罢,道:“既是如此,贤弟何不投于洒家主公王讨蛮帐下。如此既不必担心官兵视作反乱,又可对抗武溪胁迫。”沙摩柯叹道:“唉,兄长你有所不知,五族盟约,有誓在先,若哪一族不从数族所行,其余诸族共讨之。俺如何能不为族人所计,故兄长所言,俺不敢从也。”
鲁达听罢,急道:“贤弟,你既投于主公帐下,主公必相庇你之族人。其余四族若敢相犯,主公尽起大军讨之,量他如何能挡?”沙摩柯只是摇头,道:“此事非同小可,俺身为雄溪精夫,身系一族人性命,不敢草率,待俺回到族中与长老们商议,方敢决定。”
鲁达听罢,无奈道:“贤弟,既是如此,你我便先饮酒,宴后洒家使人还你马匹军械,你自回山。”说罢,二人相对无语只是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