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有一个黑影越过围墙一闪而过,直奔奉常府邸的后院。白有贵略加回忆了一遍,那里住的该是奉常府主簿--彻老。白有贵看似憨拙,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早就知晓彻老是李府的暗线。甚至换骨这头等大事也是由他一手操持,地位超然犹在李送青之上。但彻老为人孤僻低调,青江之中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只手绝对数的过来,却不知这黑衣人是何路数?
黑衣人显然对奉常府地形并不陌生,身法掠过丝毫不作犹豫。白有贵看不出来人是敌是友,掩住了气息并不妄动。黑衣人临地近了,忽然发难,十几根细长的袖箭一齐发出,簇簇簇地刺过窗纸,石墙,房梁,像是没遇到任何阻滞一样射向屋中各处。
袖箭虽细,白有贵和小唯离得也远,但那股强横凝练地威势却比什么都耀眼!小唯本能地一缩头,下巴磕在了瓦片上。黑衣人一击即遁,一个翻身向后跃开三丈有余。滞空之时,一枝如蛇信一般刁钻地袖箭循声直刺小唯而来。
白有贵暗叫不妙,夹着小唯“砰”地一声从原地暴起。随着白有贵二人高高跃起,凉亭也破了一个大洞,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一时间极为吵闹。
身穿黑衣之人自然不愿明着行事,一听声响也知躲在凉亭上的人来头不小,一脚踏碎了的房顶,落在了彻老的屋子中央。
屋中并未掌灯,黑漆漆地一片。可黑衣人听声辨位,一落地就一拳打向角落里微弱的呼吸。彻老刚刚仓皇躲闪银针,已经失了身位,却没料到黑衣人身手如此之快,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
彻老蜷缩在角落,慌忙拿手去挡,十分力气使不出一两分。两人拼了一掌,彻老当然讨不得好,可就在黑衣人化掌为指,戳向彻老的脖颈之时,黑衣人忽然严重地咳了一声,力道随之一泄。彻老这才得了机会一歪脖子,躲过了这本该必杀的一招。
黑衣人心想:此时犯病,时也命也。自知再拖下去,若等凉亭上的人合围过来再也插翅难逃。黑衣人翻身一跃,顺着进来的破洞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就在他转身跃出去的一刹那,彻老寝屋之中吐出一条浅青色的火舌直奔黑衣人的背。这一招何其的完美,何其的狠辣。至强之人在后退之时都难免有一丝破绽,更何况是在如此不需戒备的角度。看来屋中的彻老还活着。他仓促受敌,能化解攻势就已经非常了不得;居然还能临阵机巧,隐忍潜伏只等这最致命的反击时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黑衣人一个旋身带起一阵罡风,火舌受着风势被解了大半,但这道青火不是凡品,猛烈的元气还是砸中了黑衣人。但似乎黑衣人修为不俗,凝起元气用血肉之躯硬撼下这一招也不见多重的伤势。黑衣人自知此地不可久留,不再恋战迅速地逃遁,可他未走出二十步,一把火刀从天而降。倒不是黑衣人失察被偷了一招,而是火刀凝成,劈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实在是避无可避。黑衣人不仅失了先手,还输了胆气,无论如何都是挡不下这一式。
黑衣人袖口轻翻,五枝袖箭同时向着手刀的左路激射。两相迫近,手刀果然一记横挡扫去飞来的袖箭。就这么半息之间,黑衣人瞬间拉开了距离,隐入沉沉黑夜之中。
手刀逐渐熄灭,火光之中显露一个苍老的面颊--李哥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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