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弟子们知道实情,否则以后师父的威严可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才故意说是误伤了他,只要小师弟守口如瓶,这事就算过去了。而且他把那颗如此厉害的丹药赐给施离修,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道歉了。
呵呵一笑,道:“没事了,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别人问起,照师父刚才教的说就好。这丹药叫破境丹,乃我道家八大妙药之一,功用你也了解了,师父不是什么恶人,这事就忘了吧。”
“哦。”施离修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起码知道师父不会来害他了,也就放心下来,道:“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好,那你把这破境丹服了,在床上安心疗养,大师兄累了一宿,就先回去休息了。”摸摸他的脑袋,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房门口时,施离修大声喊了一句:“大师兄,谢谢你。”后者回头一笑,摆摆手关门走了。
正是:痴心怨世,长恨犹犹。环钗徒在人难留。诉情殇,泪横流。少年心奇,一探靡靡。侮身辱志藤条里。巧言色,莫须理。
.......
接下来的日子,施离修安心养伤,慢慢将这件事淡忘,师兄姐们时常来看他,之间的关系慢慢熟络起来,属于孩子的纯真笑容又回到脸上,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思念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和里面熟悉的人和事。然后落下几颗晶莹泪珠,却再也没有哭出声来,经过冰室女尸一事,他已经开始变得坚强,褪去稚嫩,渐渐长大。
三个月后,施离修伤势痊愈,因为服了破境丹的缘故,自然而然的突破入气、聚气二境。万宁道人为上次的事作出道歉,但心理毕竟是扭曲的,虽然不再故意找茬教训他,可对他仍然没有好感,时常给他脸色看。所以便由高宁阳负责他的修行事宜,当下教了他御风境《止风功》的修炼法门。
御风境的《止风功》是道家一切功法的基础,本身没有伤害力,只是在入气、聚气二境的基础上,先将天地灵气吸入体内,在丹田中汇聚成圆球,绕体运行三十六周,再从掌心推出体外,形成风力的过程而已,但这个过程至关重要,是之后一些强大功法的基础。
两年后,施离修成功推出灵气,掌风吹动树枝落叶,一举练成《止风功》,突破了御风境。至此,施离修历时两年,完成别人四五年的修行,顺利练成金体的入门三境,完成凝神炼气的阶段。
万宁道人虽然不喜欢他,但心里还是十分高兴,仿佛在施离修的身上,又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当即让厨房的弟子下山采买酒水,庆祝自己收了个修道奇才。
夜晚,当护道峰所有弟子在广场上推杯碰盏,觥筹交错,划拳行令,酒至半酣时,一名白发老者独立暗处,看着灯火下与师兄们玩笑不止的施离修,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似乎这两年来的分离,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师兄,过去和乐儿见上一面吧,这两年来,你无数次在黑暗中守望着他,也该出来见见了。”万宁道人在背后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叹道。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掌门清元子,自从上次一别,清元子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悄然进入施离修的房内,偷偷的看看日思夜想的小孙儿。之所以没有正式露面,是因为害怕他的出现,会让已经从伤心中走出来的施离修再次哭泣。而万宁道人道法高深,对此岂能没有察觉,现在施离修进境惊人,正是高兴之际,便再也忍不住,想要劝清元子去看看他。
清元子这两年将护道峰的一切看在眼里,也知道万宁道人不喜欢施离修的事,却没想到他会来劝自己,心里不禁暗道:此人性情怪异,行事反复无常,幸好没遁入魔道,否则必为正道大患。
想着回过身来,苦笑道:“不是师兄狠心,只是乐儿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现在见他还不是时候,等他再长几年,思想心智成熟些了,再见也不迟。”
万宁道人明白其中的道理,稍稍点了点头,然后试探道:“乐儿上次受伤,师兄为何不现身问罪?”
“哈哈哈。”清元子仰头一笑,道:“万宁师弟多虑了,我既然放心把乐儿交给你,那么是打是骂,就全由你说了算。只是人不能失了人性,如果你对我心有不满,大可将怨恨发在我身上,不必找一个九岁孩子的麻烦。”
“掌门师兄言重了,万宁自认性情怪异,上次的事也是我的不对,可是人就有性情,每个人性子不同,不能...”
“罢了。”万宁道人话未说完,清元子便摆手打断:“你的往事我心里清楚,但这不能成为你自甘堕落的理由,道家中人,只要不修行不悟道,便是堕落和罪过。师兄还是那句话,照顾好我的孙儿,好自为之吧。”说完略一拱手,身子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万宁道人袖子一甩,脸上老大的不高兴,冷冷地哼了一声,也没心情去和弟子们喝酒,径自回了住所大院,跳下井底见爱妻罗刹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