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理还乱,你一个外人,能帮什么忙?”
“那我就干看着?”金智嘟囔道。
…………
“下午,问胡老师了吗?”躺在沙发上的冯一平问金翎。
太阳已经下山,窗外已经是一个比白天还要璀璨的世界。
“我提了,但她没说,她也不会对我说,”金翎说。
“你知道,当初,我哥追到她可不容易,她那时在文工团,红得很,不止一次的给国家领导人演出过,级别也高,很早就享受的是团级军官的待遇,”
“现在虽然业务上比不了从前,那股傲劲,却比以前还要厉害,”
这个,冯一平也能理解。
对胡老师这样的文艺工作者来说,如果不能成为他们文工团的领导,到后来,估计也就只能剩下点傲劲。
而且像胡老师所在的这样的部队文工团,虽然是大军区的文工团,本来就不比那些国家级的文工团机会多,出头就更难。
“要不,你问问你哥吧,”冯一平说,“累了,我先眯一会,”
“叫你们打球像打架一样,”金翎低声说。
…………
晚上快十二点钟的时候,金智又出现在顶楼。
“来了,”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的冯一平,这会正在桌上烤肉,“快请坐,”
金智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食材,肉和海鲜居多,蔬菜只是个点缀。
“想吃什么自己来,”冯一平把一块腌好的五花肉放到烤盘里。
看到金智有些为难的神色,他笑着说,“偶尔晚上吃一次,不会影响身材,”
“再说,你难道还想烤豆腐蔬菜来喝啤酒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金智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个中年男人,太讲究身材,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娘。
于是,接下来的这餐夜宵,也和他们下午的那场网球赛一样豪迈,大口吃肉,大杯喝酒,好像不是吃宵夜,倒又有点像是比饭量和酒量。
或者说,是快点让自己喝多。
这一次效率不错,四十分钟后,两人就一人拿着一罐啤酒,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
虽然还不至于大舌头,但两人都有些醉眼迷离的样子。
“金智,我敬你一杯,”冯一平举起啤酒。
“干,”金智和他碰了一下。
“其实,我理解你的不爽,”冯一平说,“换做我是你,我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
金智心说,你知道就好。
“其实,我也想专情来着,我也想对一个女孩子一心一意来的,真的,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他想起了张彦。
“可是后来,我没坚持下来,”他想起了黄静萍。
“然后,我又犯了错误,”他想起了马灵。
“我不想找客观原因,说什么是外界的诱惑太大,我承认,主要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没守住我的本心,”
客观的说,金智觉得,从冯一平的经历来看,要守住本心,确实挺难。
“我得说,我的一些观念也有问题,我总是希望对和我关系亲密的女孩子负责,而你知道,我现在又有负责的能力,”
“所以,说实话,我自己现在也觉得头痛,”
他的这话,一时勾起了金智的好奇心,“我想问一下,你现在……?”
冯一平知道他什么意思,竖起了两根手指。
他觉得,梅耶尔的事,还是瞒着的好,不然,要是传到金翎耳中,自己肯定又得焦头乱额一番。
“二十?”金智头朝后一仰,差点就忍不住骂出声来,那你还不放过我妹妹?
“哪里?”冯一平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两个,”
“怎么可能?”金智更不相信。
不说其它人,就他自己,上大学之前就有两个。
但看着冯一平的样子,他又觉得,这还真不像是假的。
这又让他有些无语。
“那……,”他又开口问。
冯一平知道他想问什么,忙说,“没有,”
“但是,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我也非常珍惜,”
金智靠在玻璃上,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数量上,他这真不过分,过分的是,就和他说的,他个个都要负责,偏偏完全有负责的能力。
这就是同时脚踏几条船——这就有些过分了。
“像这样你知道心意,而且也非常珍惜的,还有几位?”金智马上又问了一个问题。
“非常珍惜的,还有一个,”
金智算了一下,那加起来,至少就是四个。
还有,听他这话的意思,知道心意,那就更多。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道。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坦白说,包括金翎,你让我放弃,我做不到,”冯一平明确的说,“这些年下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事,她也为我付出了太多,我早就把她当成了最亲的人,”
打了那样的一场球,又一起吃了那么多肉,喝了那么多酒,金智也觉得,自己和冯一平的关系近了些。
虽然还是免不了有意见,但对他还是能有些理解。
“所以,你对我妹妹,是既不舍得放弃,又迟迟不敢改变目前的状态,结果,就只能这么拖下去?”他说。
“是,”冯一平点头,“不然,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个问题,金智能怎么说?
让你放弃,你会听吗?
让你那啥办了,这样的话,我说得出口?
他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房间里,好像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