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高显现在虚弱,反倒可以被我们打败。”
前几天,他还要再派使者去高显呢。
这一转眼,他要连高显也去招惹,你说他脑袋正常吗?
满帐嗡声大作。
他又说:“北黑水之北的东北不是高显人控制的中心,山高林密,白雪皑皑,本身会是藏身休养的好去处,而今虚弱的高显人,会起兵数十万围追堵截吗?怕是不会。再说了,他们连年遭灾,还有这么多兵员,打得过我们吗?如果名义上称臣,也许高显人就默许了。”
这话似乎有道理。
众人静了片刻。
有人质疑说:“到高显人控制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路程,狄阿鸟要是在那里堵截我们,给我们决战呢?”
乞颜文依冷笑说:“那就打过去呀。”他又说:“也许狄阿鸟希望我们蹿入高显也不一定,他如果借口围剿我们,北黑水之北,可尽归他有……那里虽然地广人稀,可狄阿鸟他是充满野心,贪婪到极点的,他和诸位不同,他要的会是整个草原,整个北方,他怎么放弃这样的机会呢?就算他会堵截,只会给我们带来重大的杀伤,我们总会生存下来,却不像现在,他们能把我们围困,越收越紧。”
众人冷笑说:“到处险山恶水,根源在那里的雪山族人都不愿意去居住,他狄阿鸟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数十位娇妻不搂,带着几十万大军去与我们周旋?他肯定会在我们前去的路上把我们堵死在半路。”
乞颜文依冷笑不止。
继而,他抬头看向铁跋真。
铁跋真说:“好吧。就算我们一头钻进去了,路我们还没有狄阿鸟熟,他真带上几十万大军追到里头打呢?”
他强调说:“狄阿鸟是在高显长大的。”
乞颜文依仰天大笑说:“高显人不怕我们,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是走投无路了,但他们怕东夏人。狄阿鸟领几十万大军在他们北方追击,你们认为高显人会答应吗?高显人不会答应……如果狄阿鸟控制了他们的起源地,就把他们整个国家都包围了起来。要是大汗,大汗不毛骨悚然吗?”
铁跋真揪着自己的胡须,嘴角渐渐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猛地站起来。
乞颜文依知道他要下决定,终究还是信任自己,内心激动的火花闪现了一下。
铁跋真宣布说:“好。那我们就决定下来了,向西突围。”
乞颜文依以为自己听错了,纠正说:“向东。西边看似松,却狭隘处处,一旦大军向西,就会被包围。”
铁跋真“哦”了一声,几个首领贵族却放肆地哄笑。
有人故意解释说:“国师。我们都商量好了,你说向西,我们就向东,你说向东,我们就向西。你要说让我们向西就好了,那样我们就会向东。”
乞颜文依猛地看一遭,在他们脸上找到的都是嘲弄,顿觉羞辱,还有比这更难堪的羞辱吗?他满脸涨得通红,猛地吐了一口,掉头就走。
铁跋真大怒。
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是他的国师呀,当年辅佐他战胜对手,击溃众多的亲族和敌人,赶得他们要么藏不见,要么臣服的人。
却不料,乞颜文依走到帐篷口了,气不过,调转头来,大声喝道:“尔等为狄阿鸟拉马坠蹬都不配。老鼠也没你们目光短浅。”他盯着铁跋真,怒吼道:“他们这些人打败了,只要肯投降,顶多是没有百姓享用,你却要被狄阿鸟砍掉脑袋,做成金银夜壶……为什么做夜壶?狄阿鸟之弟狄阿孝曾有言在先,像铁跋真这种鼠辈,尿淋过去就跑,老子今生一定要尿到他头上。”
这是以牙还牙,以侮辱还侮辱。
铁跋真热血直冲脑门,一抡金杯,扬着酒甩出去,拔刀就上,被人抱住胳膊,就大喝:“把他给我抓起来。抓起来带上枷锁,交给奴隶们看管。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本汗自西离开,心里羞愧时再宰杀。”
他一声虎吼:“杀了你,我用你的头做尿壶。”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