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发生那样的事,我很抱歉,虽然这远远不足以赎清我的罪孽。但是,既然我活了下来,我就会尽量让那些因为战争而死去的人死得有价值。我会平息三国的战争,把凌国带向富强和平。”
“哼,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要是往日的你,或许还有点可能。现在的你还谈什么领兵?连军权都拿不到的王子,被亲王取代是迟早的事。”纱丽娜讥讽道。
天邪没有做辩解而离去了。大多数时候,语言是无法让人信服的。所以,你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回到王宫的天邪立即引起了大骚动,因为他的肋下有一道不深的伤。卡萨三人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得又气又恨。
“亚克巴里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那就别怪我不考虑后果了。”卡萨阴沉着脸,多年的失子之痛怎么可能再现?
“哥哥,你没事吧?快叫宫医来,看看伤口是不是有毒。”凯琳担忧地急急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这只是个误会罢了。并不是亲王下的手,而是拉斯塔的妹妹。不过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你们就不要追究这件事了,好吗?”天邪连忙辩解,他并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痛苦,虽然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那怎么行?要是下次在这样怎么办?”凯琳不服气反对道,好不容易哥哥回来了,她那里能容忍别人伤害他。
“那场战争的事,我已经听她说了。她也只是怀恨而想不开而已,就正如我失踪这五年来一样,你们又何曾没有像她一样?这样想,你们就能理解原谅她了。”
“哼,不过要给她个教训才行。”
“我马上传讯召入纱丽娜的父亲,从此禁足纱丽娜。”
“算了吧。”
“这是底线,不然就杀了她。”卡萨连忙果决打断天邪的话,走了出去,看来是不想多做争论。
躺在床上,天邪有些睡不着,隐隐觉得拉斯塔这个名字在那些记忆里似乎很重要。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天空有些昏暗迷茫,一层薄薄的白云像水雾一样弥漫在天空。也正如那天空的毛糙白云一样,他的心情也是烦躁和矛盾的。今天已经打到了忻州主城,但是他又看到了那种神情。这是打入兰国以来,几乎每天都会看到的神情。
那些兰国居民,畏惧地远远观望,同时一脸怨恨。他亲自去查探地形,遇到一个八岁的男孩。当时那个男孩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凌国军服,立即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子厌恶至极地扔了过来。
一个妇人连忙跑过来,抱着那个挣扎的男孩哭着求饶。最后,他还是制止了上前的侍卫,放过了他们。
“放开我!放开我。他们杀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他们,我长大后一定要报仇。”这是那个被妇人抱走的孩子最后哭喊出来的话,他在哪妇人怀里暴戾地叫喊着。
隆达心里有了一丝不忍,那还只是个孩子。那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地长大,就像凯琳一样开开心心地长大。可是他从小就被仇恨改变了,向着仇恨长大,然后走向仇恨的终点。不是复仇而死,就是不断复仇下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战争。只要攻破了忻州,兰国覆灭后,布特鲁也会很快的。那么,凯琳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如今忻州已经攻破在即,不妨就接受忻州州牧的投降,这样就避免了一场血战。即便是诈降,我们就由内向外攻破。
战火的烟雾笼罩在忻州城上空,大地变得阴阴沉沉。十二万军队得到了一座空城,原来忻州州牧诈降,把军队调离出城恰恰断了他的后路。因为兰国帝都已经来了最后的三十万兵,打算做最后一搏。占据忻州城的凌国军想要分守两门显然是力不从心。最后,南门失守,有人愿意领三成兵力断后。由隆达领七成兵力进行突围。
那个领兵断后的人,就是拉斯塔,这时候天邪才看清拉斯塔的脸。忻州州牧领兵誓死反抗,拉斯塔的抵抗越来越无力。隆达回首,看到身后一片片火海。拉斯塔最后倒在火海里,伸手向隆达大喊:“殿下······快走······快走。”
那一刻,隆达愣在了原地。这个追随了他六年的副将,在帝都两人本是关系极好的玩伴。他想要杀回去,可是拉斯塔那企盼的眼神令他的脚无法往那里漫动一步。最后,隆达突出了包围。人是跑不过马的,那就只有向山林里逃。
“这就是你想要传达给我的吗?”天邪从床上醒来,打开窗户,外面还只是蒙蒙亮而已。也就是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