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还能偷偷抚慰下自己受伤的心灵了。
“我想要什么,议员大人很清楚。”老派政客的作风就是狡赖,即使杜克早就猜中来人的来意,但抿了抿嘴唇并不搭腔,依然抱定姿态不主动开口。梅恩只好率先抛出价码,“克里夫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份人情不是每个人都卖的起,这份好处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起。”
睨了眼目光炯炯的青年,杜克眼皮又耷拉下来,低声道:“继续说。”
“塞缪斯家族在参议院耕织多年,而议员大人却一直徘徊在中层多年,连凭资历和声望都完全符合的副参议长的位置,您都没有竞选过一次,这难道不奇怪吗?”
杜克议员的眼皮完全合上,双手交叉在水里,像是睡着的模样。
“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塞缪斯已经获得参议院半数以上席位的支持,如果需要,您完全可以在幕后操纵一切,而且不必走上台前承担风险,对吗,议员大人?”
直到此时,杜克议员才徐徐睁开眼睛,正视自己面前的青年人,他揉了揉自己浮肿的眼皮,轻声道:“难道塞缪斯还不够低调吗?”
“低调?”梅恩嗤笑一声,“贵族中是有不少傻子,但并没有多少瞎子,议员大人。”
“塞缪斯作为泰伦十大古老贵族之一,尽管已经平庸了两百年,但没人会放松对你们的警惕,费点心思总能发现点什么,尤其是我们。”
“我想知道的是,在参议院实际上已经是另一位‘参议长’的您,插足这件事到底想要什么?”
“那就看你能给什么,或者是狼王能给什么。”杜克议员忽然笑了,他很乐意跟聪明人打交道。在参议院,很多人都只看到了自己平庸的笑脸,却不知道这张笑脸下隐藏了多少年的聪明和智慧。
“狼王能给的是整个克里夫家族的友谊,如果哪天您想要,哦不,是您必须要站到台前的时候,至少会有半个军部为您欢呼捧场。至于我个人,也会在恰当的时候对您表示感谢。”
“塞缪斯有这样的价值吗?”杜克议员深吸了口气。
“无论您有没有这样的价值,我弟弟肯定有。”
锋芒就像袋子里的钢针,一不小心就会漏出针尖,年青人终归还是年青人啊,杜克议员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气道:“看来今天我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毕竟你的开价太有诱惑力,而且相比这件事背后的复杂情况风险更小。”
“不过,我只能答应在参议院的范围内控制这件事的舆论方向,超出的部分塞缪斯很期待和狼王阁下私下再商量。不瞒你说,事实上这趟出行原本我也没打算来,却不幸被那个老头儿点到了名字,但即使我不来,我想你早晚也要找到我的吧?”杜克议员伸着懒腰从池子中站了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短小的支杆就那么暴露在晚辈面前。
“毫无疑问,成交。”梅恩起身,披上黑袍后淡然道:“我个人建议您提前返回帝都,因为同样有人也把主意打在您身上了。”
杜克议员目光一闪,微笑道:“作买卖从来都是价值最大化,不是吗?”
“那么祝您好运。”梅恩施礼后走出房间,很快消失在浴室,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翌日,在用完午餐后,闲来无事的杜克议员在北方官厅的后花园,跟同样散步的新任执政官鲁尼偶遇,两人在友好亲切的氛围下对北方政务和目前棘手的贪腐案进行了意见交换,而后杜克议员在对方的盛情邀约下,答应出席专门为他准备的欢迎晚宴。
看着含笑离去的执政官,杜克议员站在花园里同样笑的轻松自在。他知道在背后的树丛里伺伏的人,但身为老派贵族出身的自己,深知买卖的第一要务,那就是确保价值在体现前不会流失半分。
树丛中侍奉执政官的瘦脸骑士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地抽出弓弩,放上毒箭。他的手很稳,作为执政官家族多年来培养的死士,他已经执行过这种见不得光的任务很多次了。
“嗖。”
很轻的声音,很快就混淆在微风中,几乎不可察辩。瘦脸骑士凭直觉猛然侧首,突袭的匕首擦着脸庞在眼前消失。下一刻,鬼魅般的匕首又划到了自己的喉咙,骑士仰起脑袋双脚蹬地,在腐烂的树叶上踩出两个脚印,倒飞了出去。
那枚匕首和握着它的人却像疾风一样紧缠着他,在骑士落地的瞬间,一只大手迅疾无比地按上他的脑袋,将他狠狠摁在树杆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瘦脸骑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受制的瞬间就朝眼前的身影射出了弩箭,但马上就惊骇欲绝的瞪大了双眼,因为那枚本该射穿对方胸脯的的弩箭竟然像射中了空气,骤然消失。
空间法术!
匕首干脆利落的刺穿骑士的喉咙,将他钉在树杆上。随着骑士恐惧的瞳孔逐渐放大,神采全失,匕首的主人转身离去。
站在花园中的杜克议员仿佛对背后发生的一切都全无察觉,微笑着闭上眼睛,享受郁郁葱葱的花园中的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