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6章 洗脑是工程

    这几日黄世仁爽啊，据有青楼专业背jǐng的黄水桃和惯会装神弄鬼的黄死獦两人的联合报告，说，那个从华亭逮来的琴操很上道。琴棋书画的底子本就高，弹拨拉唱的教习一点就通，人长得美，嗓音更美，有股特殊的情调，唱起曲来，很是勾魂。只是这个琴操姑娘的情绪有点怪，忽冷忽热，热起来，近似疯狂；冷起来，一声不吭。她两丫头又是哑巴，所以她房间里有时会静得吓人。

    黄世仁和黄家另三虎都做过琴操的思想工作，有软的，有硬的。软的就是说尽好话，意思就是你一定要帮我们把苏知州给拿下，就是先要接近他，再让他接受你；再是要让他对你心驰神往，进而发展到言听计从；接着就是帮我们在苏大人跟前拿项目、批条zǐ、要特权。这一切做好了，自有你的好处，给你提成，给你分红。但你若出卖我们、或者出工不出力、或者劳而无功，那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说着，黄屎泥还拖来了一个有反抗精神的丫环，当着“琴操”的面，把人打得惨叫连连、血肉模糊，还打断了胫骨，皮开肉绽，很是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棍棒教育唬着了这个琴操，这琴操学艺、学琴、背谱、读书、等等，甚是卖力，效果也好，也就一月多些，这琴操完全能完胜任何一个青楼的歌舞伎和头牌金牌的商用伎妓了。

    黄世仁现在一直在掰手指，在计算合适的琴操的出场时间，他想挑个黄道吉日，然后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糖衣炮弹花定点投放，目标，杭州知州苏轼苏大人！

    黄世仁也把自己的这个战术目标跟他眼前这个“琴操”说了，黄世仁为了能让“琴操”对他死心塌地，让她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的利益线上，还跟这“琴操”一本正经地这样讲，当然，形式上是诚恳万分，内涵上是半真半假。黄世仁对“琴操”说：“琴操姑娘啊，你大概恨死了我们这西湖黄四虎了吧？呵呵，你别两眼望天，毫无表情，说实在的，你恨我们，很正常，你家是我们出手去抄的，你是我们推推搡搡的绑来的，你一个官家千金沦为官妓，你一个富家小姐将靠卖笑度时，你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要在我们这些猥琐的大叔治下求生，你只要是一个人，你一定会恨、会怨、会寻找机会报仇雪恨。这，傻子都能猜到。但是，我跟你讲，不管你想怎样，你一定要想想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仇人？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落到了今日的下场？刑场上被冤屈的砍了脑袋，苦主或许会上诉高层期盼翻案，或许会广而告之求助社会，或许会自主报仇寻找机会，或许会寻找同伴对抗反叛。但是，没有人会刻意地去上告和报复那刑场上执行死刑的刽子手的，因为刽子手只是一个执行者，他杀的都是坏人，那些把好人讲成坏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坏人。所以，琴姑娘啊，你千万别怨我们、恨我们，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的刽子手而已。领导们说你家图谋不轨，我们当然是嫉恶如仇了，打砸抢不正是映射出我们的为人正直吗？琴姑娘啊，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不会忘记找上你们家的佛印和尚吧？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佛印和尚在你家要想带你走带你去做尼姑的事吧？你应该也知道华亭府的一个小文书上你家求医求法的事吧？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小文书是死得不明不白的吧？你更应该知道你家的噩运就是从那小文书出事后开始的吧？琴姑娘啊，我再告诉你点秘密吧，你知不知道找过你的那个佛印和尚为什么敢在你们这官宦之家放肆地要收你为尼？你知不知道那个佛印和尚和尚跟我们现在两浙路的一把手苏轼苏大人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

    琴姑娘啊，也许，你听说过苏轼和佛印的一些风流逸事，比如，有次苏轼苏大人和黄庭坚黄大人住在金山寺中。他们打面饼吃。二人商量好，这次打饼，不告诉寺中的佛印和尚。过了一会儿，饼熟了，两人算过数目，先把饼献到观音菩萨座前，殷勤下拜，祷告一番。不料佛印预先已藏在神帐中，趁二人下跪祷告时，伸手偷了两块饼。苏轼拜完之后，起身一看，少了两块饼，便又跪下祷告说：“观音菩萨如此神通，吃了两块饼，为何不出来见面？”

    佛印在帐中答道：“我如果有面，就与你们合伙做几块吃吃，岂敢空来打扰？”

    呵呵，这虽是两人间的风流趣事，但一般人能跟当官的苏大人如此随便吗？即使你有胆大妄为的心，人家的保镖护卫也不可能让你近得了身！现在佛印和尚能如此近距离的与苏大人和黄大人调笑，这就表明了，在下人眼里，在两大人的幕僚眼里，他们已经是混同家人，是绝好的朋友了！

    想那佛印和尚，在苏轼在京在翰林数年，他一直在汴京的大相国寺作住持。后苏轼第一次来杭，当通判。佛印也辞了大相国寺的住持行脚到杭州灵隐寺当了住持。后来苏轼自杭州迁任徐州，又自徐州迁任湖州，佛印到处相随，影形不离，所以佛印和尚和苏大人的关系真是很不一般的呀！

    琴姑娘啊，说佛印和尚和苏轼苏大人有特别的关系，还真不是我这西湖一地头蛇在这里瞎掰。事出有因，他两人的缘分啊，是前世修来的。喔，琴姑娘，你一直闺居华亭，你一直人在深闺，你一直足不出户，那你听没听说我们大宋有一个奇人？有一个小神仙？呵呵，你瞪这么大的眼干吗？我告诉你，我们杭州人沾光啦！因为这个奇人、小神仙就出在我们杭州啊！他叫王木木，他原是白喜堂的一个小木匠。后来，他去地府那儿转了个圈，不知他跟阎王是什么关系，他重生了。复活后的他无比聪明，造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他有了预言未来的能力，有了能看透生死轮回的能力。这里我也不跟你扯什么无用的，我就跟你说说，我的一个朋友从哈佛一期生那里听来的一个惊世的秘密，这个惊世的秘密在他们哈佛的图书馆里能查到，说是去翻什么三言两拍就能验证。说实在的，我如果事前不听说这个秘密，我也不会下决心帮着这佛印和尚来祸害你家。至于这个秘密嘛，说的是这苏大人和佛印和尚在前世就是好朋友，而且是那种涉佛、涉色的好朋友。这你没听说过吧？呵呵，看你的样子想听？那，好吧！说来话长，吃了中饭，我详详细细地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