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去找她吗?”司徒灵蕴的语气就像在声讨,好似她又变成了戏台上的那个射剑人。
依稀,洞庭湖起了雾,白茫茫的一片,让湖边的两人好似身在蜃楼之中。
雾越来越大,雾里是湿的,但夜焱却觉得口干舌燥。
“你为何要纠结于一个跟我已经没有什么联系的、跟你更无亲无故的人呢?”
司徒灵蕴正了正身子,不惜双脚踩着污泥淌水走到夜焱面前,昂首挺胸道:“因为我就是你这故事里的主人翁,陆皓雪这一角儿的戏子!”
夜焱略吃一惊,思忖道:“难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衣服,本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我和她的故事……已经流传在民间了吗。”
“我很难过地告诉你,不是你和她的故事,而是禁军统领萧斌易和陆皓雪两位神仙眷侣打败西域神秘剑客的故事。”司徒灵蕴反倒是嘟起了嘴,好似在替眼前这位活着的传奇鸣不平。
“既然剧本这么写,那你又为何要替我说话呢?”夜焱摸不准司徒灵蕴的小心思,有些好笑地问道。
“我不相信那是真的!那是现在的剧本,我没有演过那个剧本!”
“你演的是哪个?”
“演的是和你相爱的那个!但……但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杀了你的悲情故事。”司徒灵蕴越说声音越小,微露娇羞神色。
“哈哈哈……说到底,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想的,以为我是一个盖世大英雄,因为被误会而遭到不公待遇咯?”夜焱心底哭笑不得。
雾隐湖心岛,这雾气在湖面上弥漫开来,更是让平日里看起来波光粼粼的湖景笼罩上一层窗纱一般的朦胧美。
“也许吧……也许只是我的幻想,也许是剧作者的幻想,但不管怎样,我以前是雾里看花,现在,我见到了你,故事里真正的男主角,我就问你:你认为自己该杀?!”
这时,夜焱看司徒灵蕴也大不一样,她的性格让他很是在意,时而大家闺秀,时而古灵精怪,固执起来又得理不饶人。
“没有人认为自己该杀,我没有超脱凡人的范畴,我当然不觉得身中那一剑是合理的,我只怪我自己太年轻,不知道怎么保护心上人,反而怪罪命运,怪罪自己,以为自己是多余的第三人。”夜焱早已看开,因此说起来毫无停顿,心境也毫无波澜。
“那你恨她么?恨她跟了别人?”司徒灵蕴正视着夜焱,夜焱也回应着她的期待。
“不恨,因为她其实早就把她内心的一切都给了我。”夜焱说着说着,就回想起那一帛千缕青丝书。
“那……你恨萧斌易吗?”
夜焱沉默了。
“所以,我虽然作为一个戏子,但我的眼光还是不——呀!”
蜃雾越逼越近,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司徒灵蕴叉着腰为自己的正确判断而津津乐道之时,一只巨钳将司徒灵蕴狠狠夹住,但是,就当这不明正体的怪物想要将她带走的那一瞬间,夜焱出手了。
没有人能够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能从那纷飞的血肉中得知——他拔剑了。
那是一柄没有剑格的直刃,剑身通体漆黑,挥舞之时隐隐有暗黑的戾炎在剑刃跳动。
这一刻,夜焱的杀气竟逼退了吞没一切的蜃楼浓雾!
“显露真身吧,该死的蛀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