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母接受了文书这一角,那么在大队班子就要有存在感,提出建设性意见,总结成功经验,提炼科学观点等势在必行。以老爸初中毕业的水平,这难度恐怕还有点高。
干一段时间有了想法再法吧!
五个舅舅在堂屋打小件家具和雕花。洪岩搭不上手,偶尔会在旁边看他们做。他曾经拿起大舅的工具刀雕刻出栩栩如生的一只小胖猪,被嵘嵘抢到手后放在她的专用箱子里。大舅李永传赞叹不已。不过,在小峰和小峥的央求下,洪岩给他们雕刻了一个卡通生肖老鼠和老虎,也很可爱。
没事的时候洪岩取出二胡练习指法和技法。听到嵘嵘唱歌,他就叫过来,教他把握节奏,并用二胡伴奏《小兔子乖乖》、《丢手绢》、《子》等经典儿歌。嵘嵘的乐感很强,经历过最初的不适应之后,很快就能跟上。小孩子们都围着他们,很羡慕。嵘嵘很喜欢这种感觉。
木工活结束时,新学期开学了。小舅住进洪岩家里,上学的路程近了一大半,依然早出晚归。
小芳老师走了,洪茂坤来了。他是一位代课老师,来自紧邻古井大队尖山背面的双峰大队,三十来岁,已有十年的执教经历。洪岩看过后,对这个老师还是比较满意。虽然他不会去上课,但是这是徐佩秋找来的,将是二十多个同龄人的启蒙老师。启蒙老师对孩子们的成长具有相当大的影响。
“洪岩,同学们都说你不来上课,能不能给老师说说为什么?”见过面之后,洪茂坤把洪岩叫到一旁问道。口齿很清楚,态度很和霭。
论起辈分,洪茂坤是洪岩的叔叔。作为老师,他当然有责任了解每一位学生的具体情况,并采取他认为适当的教育措施。
“老师,我要在家照顾弟弟妹妹。我还会同上学期一样,期中期末来校参加考试的。”洪岩简要说了理由与自己的想法。
“可你好象上学期没有参加期末考试啊!”洪茂明比较负责,连这个都了解到了。
“老师,那是意外,主要是有点事情耽搁了,脱不开身。”洪岩笑眯眯道,并没有缺考者的觉悟。
“哦,那好吧!老师相信你的。这个学期不能出意外了,好不好?”洪茂坤道。洪岩显然不能把他看作半路出家的民办教师。
“我尽量!”洪岩道。
洪茂坤听了洪岩的话很无语。这一番简单对话并不如表面上的师生关系。洪岩没有缺考者的觉悟,似乎也没有学生怕老师的表现。他口中的有点事情啊、尽量什么的推脱意味很明显,但是第一次师生见面不能太过了。
接下来,洪茂坤老师本着负责的态度找了几个学生谈话又请教了校长兰云辉之后,他就不再深入追究这个洪岩上不上课的问题了。带着狼狗打上门去为小叔讨公道,正在动工要重修的小学和新建的幼儿园都与他有关的,哪里还能去管呢?小小年纪敢做而对自己也很客气,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开学第二天就是元宵节,学校放假一天。过了元宵节,年就过完了。元宵节自然要吃元宵。但是年尾了,说实在的各家都并不太过重视。不过,洪岩还是把外婆和小姨请下来,并休息一晚。小姨在家洗衣做饭很难离开家的。当然没结婚的四个舅舅也都请来,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午饭后,洪岩给小姨、大姑、小姑等人伴奏。小姨的歌声清脆悦耳,声线极好。欢乐的歌声,热闹的场面很快聚了一地坝的大姑娘小媳妇,开起了歌会。她们以前哪享受过这种待遇?无意中大家过了一个另类元宵节。
“洪岩啊,你二胡拉得好!教教我妹妹好不好?”李用琼征求洪岩的意见。她是大姑的朋友,李大队长的长女。她妹妹叫李用兰,六七岁的样子,正依偎在她身上,
“我也是刚学的。还教不了,要不跟兰校长说说。他比较擅长这个!”洪岩不是推脱。他确实教不了。
“那我回去问问他!”
有人想学二胡?兰校长擅长二胡,那能不能在小学搞一个音乐兴趣小组呢?
晚饭后,洪岩在晒坝里摆放了几捆烟花。这是在旧金山唐人街买的。乡村放过鞭炮,没放过烟花。烟花在空中的“呯呯”爆炸声响彻夜空,照亮了小溪河两岸,整个大队都惊动了,争相观看这一美景。三小站得远远的,每一颗烟花冲上天空,都会引起他们的欢叫。
第二天早上醒来,洪岩家挂在屋檐下的灯笼不见了。元宵夜里,地里的青菜可以任意偷,意为偷青。偷檐灯也是可以的。檐灯离地面不高,站在长条凳上就能够着。如果哪家多年不生育,可能夫妻双方去偷檐灯,也有亲朋好友偷来相送。送灯或偷灯以祝愿生子的习俗很早就有。《岁时广记》引《本草》称,宋时人认为正月十五日的灯盏可以使人生子,若夫妇共同去别人家偷来,放置床下,当月可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