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到宾馆的路上,慧痴大师一直在虔诚的念着往生咒,说是要超渡受害者的亡魂。
虽然车上其他人都不信超渡这回事,但是听着咒文也觉得安慰:哪怕真的抓住凶手,把他就地正法了,对死者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相信在那虚幻的时空里,有那么一个极乐世界,凭着一篇经文就可以让她们获得那个世界的户籍证明呢。从此以后,她们生活在一个快乐如童话一般的世界里,没有伤害,没有仇恨,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车到宾馆门前时,宾江市刑侦局罗局长早就等在门前了。
上了年岁的罗局长已经不那么挺拔,一头白发被大西北的风吹得凌乱,看着就让任秋玲心酸。车一停下,任秋玲就跳下车叫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罗局长没有说话,先掏出枪来,熟练的拉开枪保险,举起了枪。
车上白心若嘴角带着冷笑,平静的抬起右手,一股浓烈的辛味弥漫在空气中。慧痴早看出白心若身怀异能,也知道她可能不是那种善良的修行者,一旦动起手来,她与罗局长必定会倒下一个。这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伸出宽大的右手,一把握住了白心若瘦骨嶙峋的手。他紧紧的握着白心若的手,死也不松开。
白心若脸上一红,心里又悲伤又温柔:“这个男人想要我死吗?那么,我就死了吧!”
任秋玲虽然脑后没有眼睛,但是也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赶紧用身体挡在罗局长与车之间。
罗局长垂下枪,说道:“我是给你送枪来的。虽然你的工作有了变动,但是你警方特聘专家的身份还是有效的,那个字是我签的——你有权力用枪。这把两斤半跟随我多年,曾经饮过很多危险的犯罪分子的血,煞气很重,你比我更需要它。”
他把枪递给任秋玲,然后神神秘秘的从身上摸出一粒白银子弹来,“这颗子弹是白银做的,据说经过天主教神父的加持,有破邪的作用。我们不信这个啊——”后面一句话他提高了音量,“给你只是取个心理安慰作用。”
所谓两斤半,是以前的警用制·式·手·枪的俗称,它的空仓重量为两斤半。
罗局长看任秋玲的手小,握那两斤半有些生疏,耐心的指导说:“玩枪你得摸透枪的脾气,像这支枪,它穿透力强,威力大,但是呢它后座力大,你的力气小,最好是双手握持。对——”
任秋玲双手握枪,比划着拔枪抬枪的动作。
老魏头、老许头都是刑侦出身,一辈子都在玩枪,这时也下来指手画脚。一个师父教,任秋玲显得很聪明,三个师父教,任秋玲就显得非常笨。
车上,慧痴松开了白心若的手,说:“刚才对不住了啊!”
白心若把头转到一边,那只被慧痴握过的右手软软的垂在她与慧痴之间,像是被慧痴的神通伤到了一样。“嗯,没事的。”她声音弱不可闻的说。那半张露在长发外的脸涌起潮红,眼睛里波光粼粼,像春天的一池春水一样柔美动人。
车外,任秋玲终于忍无可忍的叫起来:“好了啦好了啦!我以后多加练习不就行了吗?”
罗局长生气的说:“你这孩子!当年我教你用枪的时候你就说会好好练,练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长进!你练习到哪儿去了?”
任秋玲又烦罗局长的说教,又感激他,想了个主意说:“师父师父,还有魏师父许师父,你们教我用枪也累了,我请你们吃冰淇淋吧!”
三个老头都是从艰苦时代过来的,对什么冰淇淋一点兴趣也没有,一起大摇其头,“不喜欢吃那个。”连带着的,他们对教任秋玲用枪也没了兴趣。
罗局长说:“任秋玲啊,我之所以这么紧巴巴的赶来,是有原因的。你们放在方寸寺里的九子鬼母灯不知道被谁点亮了。方寸寺受了点损失,不过没有死人。慧疑大师说有东西已经赶来了,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东西——好好练枪。”
“砰!”慧痴大惊之下,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来。他神色紧张的盯着瓦蓝的天空,宽大的僧袍在大西北的狂风下猎猎作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九子鬼母的可怕,单是听见灯被点亮了,他就紧张到如此的地步。
九子鬼母灯,其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但是它确实是佛教蒙山宗的法术。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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