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
天空一色青,黄鹤下的片片白云分外柔软,确实是个好天气。
邹衍与任秋玲两人身体僵直,两只右手却紧紧的握着。不知道为什么,任秋玲就觉得身体好软,睡意好浓。她看看确实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紧张兮兮的向邹衍的后背靠去。
邹衍的身体绷得很紧,想必也和任秋玲一样紧张。
任秋玲将发烫的脸靠到邹衍的后背上,邹衍背上肌肉震颤了下,像是要逃的样子。任秋玲赶紧用下巴钩住邹衍的肩头……
“咳咳!”突然鹤尾处的慧嗔猛烈的咳嗽起来,任秋玲吓得赶紧推开邹衍,嗔怪的骂道:“哎!慧嗔!病了就该去看医生!这么乱咳,想吓死人啊?”慧嗔把身体转向黄鹤后方,装出大梦初醒的样子,伸着懒腰问道:“飞了多久了,我睡得真沉啊!”
梅老道专心驾鹤,以为慧嗔问的是真的,说:“还早呢!”掏出一个gps定位仪看看,说:“这才飞了一小半,再有两小时就到了吧!”
邹衍的手松开了,他想缩回手。任秋玲赶紧抓住他的一个手指头,紧紧的握着。邹衍挣了两挣,任秋玲死也不松手,他也就放弃了。过了一小会儿,他的其它四个手指头缠了上来,握住了任秋玲的手。
任秋玲回头看看,慧嗔正在鹤尾处摇摇晃晃的装做打瞌睡呢。她想再次靠到邹衍的背上,试了几次,终究不敢。两人就这么握着手,一动不动。
邹衍突然说:“我想了很久……”任秋玲说:“嗯……”声音才出,立即发现不像自己,太娇太柔了。怕慧嗔看到自己与邹衍的手握着,她装出调整坐姿的样子,横过大腿,挡住了慧嗔的视线。
邹衍说:“其实慧痴的神通,我能破!我只要用道家的长啸,一定能破他那吼两句就让人心里疼的神通。”
慧嗔转过身来,正色说:“不错!真论神通,慧痴跟我合起来也不是邹前辈的对手。慧痴用的那个神通,是从佛门狮子吼里化出来的,叫做舌绽春雷!只是这招练成的人太少,我也着了他的道儿。”
任秋玲听邹衍声音有些尖利,知道他心里也很紧张,立即猜到邹衍把话题扯到神通上,正是要掩饰他与自己拉着手这件事情,不由羞得低下头去。
邹衍也不转身,轻描谈写的说:“佛门狮子吼?听说是很厉害的神通,如果以后遇到了,这个要怎么破?”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秘密,通常不会对外人说的。邹衍故意这么问,就是要让慧嗔把注意力分散到怎么推脱上来。
慧嗔却说:“其实很简单,佛门狮子吼发动时,我能听到咒声,别人却听不到——这个叫金刚持。破这一招也很简单,就是你与他同时念同一个咒。他是无声的,你是有声的,以有相破无相。”
梅老道不由暗暗称奇,这个慧嗔对自己那么的无礼,对邹衍却十分尊重,连这么重要的秘密也肯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其实慧嗔看不上梅老道,主要原因还是门派之争。邹衍散人一个,无门无派,慧嗔自然对他没有敌意了。
邹衍打个呵欠说:“我是无所谓了,只是任探长经常查案,可能会遇到用佛门狮子吼的人,你教教她具体怎么防这招。”
任秋玲听邹衍把慧嗔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在心里暗骂了声“猪脑子!”用大拇指在邹衍手背上使劲掐了一下。邹衍吃疼,反过来握着她四根手指头轻轻一捏!
“啊!”任秋玲失声疼叫,吓得慧嗔一愣。“我这么叫,可以解狮子吼不?”她用手将长发别到耳后——这是特属于女生的羞愧动作。
慧嗔摇头说:“当然不行!你听着:嗡——啊——轰!嗡——啊——轰!”原来佛门咒语,基本都是从“嗡啊轰”三个音上发展出来的。这个咒本来是密宗的三字明,不过方寸寺没有门户之见,不管什么宗什么派的本事,只要合用就可以学,所以慧嗔教任秋玲的,就是这个极短的咒。
任秋玲又气又恨,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收拾邹衍。又不得不学这三字明,也跟着念“嗡——啊——轰!嗡——啊——轰!”
慧嗔听得大摇其头,“错了错了!你这字儿念对了,但是发声的部位完全错了!”一一详解三字明的的念法。唐僧译经,译到咒时就只做音译,不做意译。他说咒重音不重意,所以不译咒的意思。到了慧嗔这儿,音发错了都不是事儿,但是发声的部位却丝毫不能错。
任秋玲握着邹衍的手,哪里有那心情学什么咒语?遇到慧嗔这个老实和尚却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讲,一遍一遍的教。任秋玲虽然很厌其烦,也只好装个样子学。
“嗡——啊——轰!嗡——啊——轰!”任秋玲念了几百遍三字明,念得舌头都麻了。慧嗔终于欢喜的双手合什,“任探长真是聪明,这次念对了!”
任秋玲心里惭愧,赶紧抽出手来合什说:“多谢大师夸奖!”
这时梅老道欢呼一声:“下面就是锣鼓岛了!”原来任秋玲学三字明就花了两个小时,她自己也知道,这不叫聪明,叫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