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红尘路,寥寥九州土,长安于我意何如?
白远在酒肆门口看着天,唐峰走了过来,这一段时间,唐峰每天都要过来,要一壶淡酒,喝上一阵。
“你在看什么?”
“看天”
“天?”
“我们不都是活在蓝天之下么?尽管天有时阴云密布,有时暴雨连绵,有时漫天黄沙,但终归回到这朗朗乾坤之下。”白远说道。
“你究竟是谁?”唐峰问道。
“白远。”白远回答道。
“我早就该想到,能制止这场浩劫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唐峰看着老者说道,此时的老者,身上似乎被光环覆盖。
“我只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否则二十年前就离开这里了。”白远说道。“其实,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都是自己的救世主,只看自己想不想去做。”
每一个人都在逃避,不敢面对惨淡的过去,不敢触摸旧日的伤疤,更不敢抬起头获得崭新的未来。或许,当你抬起头来,发现天真的好蓝,自己为什么早就没有发现?
唐峰依旧在喝着他那壶酒,仿佛刚才白远说的话没有听见一般,可是,偏偏他听见了,而且听得真切,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
白远也在思考。二十年了,他怕会重蹈覆辙。
二十年前,他有三个好友;二十年后,他怕失去他们。即使被兄弟伤害过,他们依旧是自己的兄弟。
二十年前,他以为他的离开是最好的方式;二十年后,他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来拯救这场危机。就好比现在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酒馆中的打杂一样,他已经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相”了。
他又会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长安的夜很美,天上的繁星闪烁,地上的灯火摇曳相互映照,街上的每个人都在谈论白天的棋赛,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认为能赢的人。
“今年的冠军我觉得应是了凡大师。”一人说道。
“我感觉欧阳无忌能赢。”一个年轻的小娘说道。
“妇人之见,要我说南宫锁眉会赢….”一人旁边说道。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了起来。
孔老八依旧在卖着他的凉皮,他听着别人的谈论,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唯独没有他。
他参加了棋赛,也赢了第一轮,可是依旧没有人记住他的名字。
他希望有人谈起他,哪怕是说他的棋术是多么的糟糕,多么的不堪。因为,至少有人记得他。
他无精打采的坐在摊前,白天下棋,晚上还要养家赚钱,人家不用他这么辛苦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他努力奋斗却像蝼蚁一般活着,这公平么?他心中的血在燃烧沸腾。
“够了,要谈话去一边谈去,都挡住我还怎么做生意啊。“孔老八大声的像众人咆哮道。
“我们碍着你什么了?“
“神经病吧这人。“
“走啦走啦。“…..
人们很快散去,他旁边的老伙计拍了他一下,“怎么了,今天这么大火气。对了今天上午你去看棋赛了么?今天的场面那是一个壮观….“那人喋喋不休的讲道,可是孔老八一句也没听进去。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没有人懂他。
哪怕是一条鱼,一粒沙都有自己的梦想,都希望赢得世人的尊重。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孔老八深切的体会道这句话的真谛。
世间如此繁华,又与我何干。
人在失意时,恐怕最想的就是孤独吧。
孙怀玉一个人独自的走着,堂堂的太师之子,为何身旁无二三知交。
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自己长得玉树临风,气质温文尔雅,待人谦卑有礼,可偏偏身边的人少的可怜。他拿着一把纸扇,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希望看到一个人,他认识的,也认识他的。
终于他看到一个人,纪如风,尽管上次在大街上只是一面之缘,但这并不妨碍孙怀玉去打声招呼。
“纪将军,好雅致啊。”孙怀玉开口说道。
纪如风听到有人喊他,愣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你忘了,上次你和王将军,张侍郎,我们…..”孙怀玉提醒道。
“原来是孙少卿啊,失礼失礼。”纪如风抱拳说道。
“言重了,不知将军可有什么事要做。”孙怀玉说道。
“事情,”纪如风显然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那有什么事,只是闲来无事罢了。”
“知己啊,”孙怀玉大喜,“不如我们去酒楼喝上几杯如何。”
“愿意奉陪。”纪如风淡淡一笑。
“好,”孙怀玉没想到他这么痛快,“不醉不归。”
两个看似多年至交的人就这么结伴而行。
破晓,鸡鸣,人醒,轩开。
匆匆的忙完,人们带着今天的期盼奔赴棋场,每个人都希望会占到一个好位置,每一个人都希望来的比别人早。
距离棋赛开始还有三个时辰,人们却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真晦气,我押的那个人输了,害我丢了十两银子。”
“瞧你这水平,第一轮就被淘汰的能是什么好货色,我净挣了这个数。”有一个人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两?”
“二百两”
“二百两!”
“老(lao)胡啊,你不会把老婆本都押上了吧。”一个知道他的人说道。
“没点胆量还敢挣大钱,井底之蛙。”叫老(lao)胡那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也去押,“忽然一个人狠了狠心说道。
“我也去”有一个人说道。
人们三五成群的涌去赌场。
徐三斤没有去,他觉得没必要去,因为,赌场有个规定,若是赢了不来取,则将你赢得银两依旧押在你当初选定的那个人身上,这么人性化的规定使得许多人省了不少事。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赢,他从未想过欧阳无忌会输。他只不过答应柳春风取上名次就可,虽然柳春风没做什么要求,他很奇怪柳春风,自己明明棋术那么精湛,为何不亲自来参与棋赛,反而让他去,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人,既得辜负师傅的嘱托,还能赚的盆满钵盂,想到这,他都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猪头,你笑什么?”苗青青问道。
“关你什么事。”徐三斤抬起胳膊看了看上面的淤青,不用说,自然是苗大小姐的杰作。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