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贤烈此刻已是十分虚弱,他妖魂离体四日,如再过三日寻不到适合的寄主,便要魂飞魄散了。
“奶奶的,想老猪一生风流潇洒,威猛无二,妖界三环之地,几无人可比!最终却栽在了两个女人身上,一个还是个黄毛丫头,一个却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可恨,实足可恨啊!”
他心头虽极是郁闷,嘴里兀自出言婉转说道:“人族的小朋友,你我素未谋面,从无仇怨,只要你不取它的雏丹,本将军自可放你安然离去!”
魏真早发见了这头黑色小猪眼里的惊惧,心知它不过是空口说大话,但也不敢再贸然采取行动,他尚不知晓这只口里自称“将军”的黑色小猪就是那一晚于苍岩山上空现出本体的庞然妖怪。
他虽然并不十分相信这头黑色小猪的话,却不知它还有何等未曾使出的手段,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对策,当下立在了原地,既不退却,也不行动。
朱贤烈心中却是惊怒焦急,它方才拼着一股义气之心,陡然现出了妖魂,但再过得片刻,若不及时回到铁臂巨猿的体内,虚弱之象自会显于人前。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灵师,但手中那一支毫不起眼的黑棍却令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万分。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彼此戒备,又各存心思,对峙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小小人族,既然不知好歹,就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朱贤烈终于按捺不住,危言恫吓间,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内心暗道:“姑奶奶,我朱贤烈舍身成仁,毛毛头就算知晓也不会怪罪我了,你自己就要看造化了!”
他妖魂蓦然一涨,顿时庞大凝实了几分,两只虚幻的獠牙生出,口内默念一道魂咒,刹那之间在其身旁再次幻生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妖魂来。
这本是妖族一位大能老怪赐教于他的保命魂技——“影魂追生法”,以本命之魂,拟生一道“影魂”,“影魂”之中,融入三分之一的本命之魂,故令人无法分辨真假,与所谓幻魂之法完全不同,但每施展一次,对妖魂产生的伤害巨大,施展过后需立即修养数年,否则终生难愈,境界止步不前。
魏真只见两道一模一样的妖魂于清澈的潭水中一阵疾风般旋转,难分真假,遽然间一齐冲了过来。
他虽早有防备,但眼前的这一幕却全然出乎了意料,眨眼间两道妖魂已冲至近前,容不得他再多想,当下只能左手持黑棍,挥圈而舞,右手短剑一抖刺出,近乎本能地输入了一道灵力。
谁知他这一无意举动之下,体内灵力顿如堤河溃坝一般,刹那渲泄而出,涌入了手中短剑,仅仅一息之间,身体便如同被抽干了一般,随即经炼骨之法祭炼过的骨骼内存储的灵力再度被抽取一空。
这一把二尺短剑却似无底的沟壑,以魏真如此低微的灵师之力,根本无法满足,他眼前一黑,只觉浑身顿是虚弱无比,身体颤颤欲坠间,仿佛体内另有一股沉睡的力量此时觉醒过来,恍惚之间,似有一丝血肉精华之力顺着右臂导入了手中短剑。
随着这一丝血肉精华之力吸入,短剑剑身莫名一颤,随即发出一声既似兴奋又似哀鸣的低吟,不待魏真有任何动作,一道如线如缕的剑芒自剑尖激射而出,迎向了正面而来的妖魂。
“这是什么鬼剑?”一声惊骇莫名的怪叫自朱贤烈的本命妖魂中骤然发出。
一剑如天外流星般一划而过,直接将他的“影魂”击散,更将本命妖魂生生斩去了一半。
“这人族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朱贤烈再次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哀嚎。
残余的妖魂一眼瞥见了魏真胸前悬挂的那一颗玉珠,此刻再也顾不得它想,一头冲下,竟是顺利无比地钻入了进去。
魏真眼睁睁看着妖魂钻入玉珠消失不见,却因全身脱力,手指连动弹一下都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僵硬的身躯终于微微一震,体内重新生出了一丝力气。
他急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仅剩的几颗“蕴灵丹”全数倒入了口中,随着药力化解开来,仿若失去的灵师修为渐渐又回到了体内。
轻吐了一口气,魏真静然凝视起胸前的玉珠,黑色小猪进入之后,并未给玉珠的外表带来一丝肉眼可见的变化。
他想不清楚,这对玉珠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颗玉珠是自己生身父母留下的唯一纪念之物。
他转而一摇头,不再多想,目光这才落在了右掌中的那一把二尺短剑之上。
“这是什么剑,竟这么厉害?樊大哥当初也没有告诉我。”回想起方才那一剑的威芒和后果,魏真禁不住咋了咋舌。
“可惜我现在修为低下,最多可以使用一次。还有方才那种感觉,竟与我挥动‘灵斗拳’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段时日以来,随着自身修为增长,魏真更明显感觉到了体内似有一股沉睡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好像有一头上古凶兽沉眠在自己身体深处,这种怪异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令他期待之余又难免害怕。
“师父说过,该来的终究会来,何必自寻烦恼。我先取了铁臂巨猿的内核。”
一想到两千块灵石,魏真的心情顿时好上了几分,他重新游了过去,用短剑几下将铁臂巨猿的内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