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已经封死,贼人又是怎么把消息及时送上山的?”
“这就是贼人的厉害之处。”冬梅啧啧称奇道:“我们在洞中发现一条极粗极长的绳索,从地洞延伸进一个砖砌的小眼内。大家拉动绳子,足足拽了有柱香时间,才发现一个丝巾系着的标记被扯了出来。贼人定是把消息写好后用丝巾裹在绳上,再由外面的贼人拽出。由那绳的长度推算,小洞的出口至少在里许以外。”
“你们有没有找到这个出口的位置?”赵颐年对骆花平如何挖出如此长一条暗道大感兴趣。
“我们家老爷说了。”冬梅说到欧阳玉,眼中星光闪烁,一脸崇拜道:“贼人的秘密既然已经被识破,也就弃之不用,不会等着被抓。所以大家不必费那个力气,寻找机会攻破山寨才是正道。”
“你家老爷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赵颐年点头称赞。
“这还用你说?”冬梅一副令赵颐年吐血的得意表情。
二人谈谈笑笑间,赵颐年终于把一碗稀粥喝完。刚刚苏醒,肠胃运行不畅,冬梅也不敢多给他吃,嘱咐赵颐年好好休息,收拾碗筷下楼。
不大一会儿功夫,郑大鹏、高凤兰等人得到消息上楼探望。同行人中,除了柴少宁、耿秋文众小及赵颐年的部下何润玉、带兵新来的副将谢奇峰外,另多了一位身着红衣的中年大汉。
此人看样子有五十来岁年纪,相貌威武,身形健硕,往那里随意一立,自有一股王者般的沉凝霸气从体内透出。
赵颐年知道这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欧阳倩的父亲、东海神君欧阳玉,勉强撑起上身想要表达谢意。
郑大鹏急忙走近床头,摁住赵颐年道:“赵兄勿动,我大师兄来看你了。”
赵颐年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赵某今日得见名满江湖的欧阳大侠,十分荣幸。只是不知道欧阳大侠因何会到了太行山中?”
“将军客气了!”欧阳玉声音十分洪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摄人魅力,朗声解释道:“我出海游玩,回庄后听说鄙师弟和倩儿她们对上了早已绝迹江湖多年的天盗团伙,放心不下,这才一路赶来。几天前当大雨停歇后,我不想再耽误时间,即刻起程,哪知道刚绕过黑虎峰,就听见前方喊杀连天,可巧就遇到了将军。”
“看来赵某人命不该绝。”赵颐年哈哈一笑,转头问一旁的何润玉道:“当日大战,村民和弟兄们伤亡如何?”
何润玉回禀道:“多亏大人见机快,村民们得以安全撤往山头,伤亡并不太大。只是——”何润玉顿一下道:“胡总兵的一万人马,归队的不足一千,咱们带来的一千弟兄,以寡敌众下,大部分阵亡,剩下的只有百十来人。”
赵颐年眼中射出痛苦神色,良久才道:“收拾好弟兄们的遗骨,来日运回家乡,断不能让他们埋尸荒山。”
何润玉眼中含泪道:“属下已经把弟兄们的尸体都收了起来,只是回程遥远,不好搬运,我把他们火化贴名,好让弟兄们将来落叶归根。”
“也好!”赵颐年点点头,忍了悲痛,又问欧阳玉道:“欧阳大侠一路过来,是否听说圣剑山庄最近有何举动?”
“赵将军果然是一位古道热肠之人。”欧阳玉听赵颐年醒来后,问的全是有关旁人的事情,不由得赞一句后才道:“路玉山反咬一口,说敝师弟勾结九鬼等江湖屑小,以剑谱和神物为饵,引诱屠戮天下群雄,致圣剑山庄少庄主路天勇、老庄主路秀峰以及护庄四剑先后毙命太原府。他如今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和武当掌教云阳真人联合发出信函,邀请凤舞山庄庄主、三魁剑皇古振铭出山,协助铲除川中九鬼及敝师弟等人。”
“路秀峰的死意味着天盗的重生。”赵颐年一口道破玄机,之后皱眉问郑大鹏道:“云阳真人不是应郑兄之邀前往河北调查天盗一案么?如今怎么会投向路玉山一方?他这种做法等于是公开向武林昭示,天盗一案不仅与路玉山无关,而且坐实了诸位陷害路秀峰之罪。”
“这一点我们也是始料未及,或许云阳真人受了路玉山蒙蔽也未可知。”郑大鹏分析道:“路玉山公然邀请天下武林人士参预此事,以一种正面的方式回应江湖谣言,再加上云阳真人站在他那一边,足以显示他的清白。如今路玉山利用江湖中人对九鬼的仇恨胁迫凤舞山庄,可谓一举两得。他自己则和路秀峰分为明暗两线,部署十分详细。利用太行群寇消灭我们,必定也是其中策略之一,只是他忽略了赵兄这支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