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稳婆都替她着急了。
看着风铃紧皱的眉头,稳婆知道肯定哪又出岔子了。
“你说生孩子就像便秘拉粑粑,可我怎么知道我使的劲是用在产道上,还是用在便道上呢?”
碰到这么一个毫无经验而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产妇,稳婆显然也很头痛,不过只是稍微愣神,稳婆就吵道:“让你用力你就用力,怎么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不是没到点呢,否则你疼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这么多时间问东问西?”
柳随风一阵恶寒,对于这个极品的妈妈,更多了几分期待。
虽然在门外,可一直关注着屋内,柳森听到屋内的对话,自己又想笑又想气,感受最深的是还是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
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出意外的,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
可是无论哪一个出现了意外,都够他柳森喝一壶了。
风铃看到稳婆那么凶,也就不再问这问那了。抛下心中的疑惑,心想还是先把孩子生出来。
深呼吸,闭气,往下使劲。
风铃按照稳婆教的方法,真的是把便秘拉粑粑的劲给使上了。
可是一使劲,风铃就感到了疼痛,撕心裂肺地疼痛。
“疼吧?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那十月怀胎的苦你都受了,还在乎这一朝分娩的痛吗?快点使劲,忍住疼痛,否则孩子在腹内拖得越久,你们的危险系数也就会越来越大。你要是再这样,恐怕就会一尸两命了。”
稳婆半是鼓励半是恐吓,吓得风铃根本就不敢再害怕痛了。痛算什么,自己的命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孩子他爹。风铃不想让孩子失望,更不想让柳森失望,于是就用足了劲。
一次次的呼吸闭气使劲,风铃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肌肉痛得扭曲起来,眉头紧紧地皱着,眼角甚至都流出了两串泪珠。风铃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门外柳森听到痛呼后,会更加为她担心着急。
这就是爱,为了深爱的柳森,风铃可以忍受住分娩的痛,不叫出来。
看到风铃忍着不叫,稳婆又从盆中捞出了一条毛巾,塞进了风铃的嘴巴中,让她咬着,以免她疼的太过厉害咬断了舌头。
两个时辰过去了,不仅风铃与柳森着急,稳婆也着急了起来。按理说,风铃如此使劲,孩子早就应该出来了。
稳婆心中一惊,心想不会是难产吧。
一般情况下,如果胎位比较正,婴儿的头部是朝下的,倒立在其母亲的腹部。生产的时候,头部先出来,然后是肩部,然后是整个身子。可也有些情况是胎位偏移,横在产道,胎儿难以产出,是为难产。
遇到难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想到有这种可能,稳婆慌了。
从风铃的嘴巴中把毛巾掏出,稳婆怜悯地看了一眼风铃,无奈地问道:“孩子卡住了,你这是难产。你是要孩子的命,还是要你自己的命?”
风铃的目光稍微呆滞,然后泪水更是泛滥了开来,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地说道:“孩子,保住我的孩子。求求您了,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风铃的声音太微弱,稳婆没有听到,可稳婆从风铃的唇形中,读出了风铃的意思。
柳随风一听到难产,也开始跟着着急。他可不想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可是无论怎么动弹,就是使不出来一点劲来。柳随风开始焦躁地动起来,可是他一动,就能够感觉到风铃疼的、浑身颤抖的更剧烈了。
无奈地停下躁动,柳随风等着命运的到来。
由于内心急切并且来回踱步,柳森并没有听到稳婆与风铃的问答,还以为每个母亲生产都需要这么长时间。
稳婆心中虽然不忍,却也不得不把毛巾塞回了风铃的嘴中,拿起了剪刀,迅速地开始把风铃的腹部剪了开来。
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处侵袭到阳魂深处,风铃忍受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看到风铃昏迷了,稳婆加快了自己的动作。现在稳婆认为,只要把孩子给抢救过来,即便是风铃死了,她也是胜利了。
“铃儿有危险。”
妖界深处正在打坐的风无忌心中一颤,修炼到了如此境地,他对亲人的危险已经有了感应。再不多想,身形一动,风无忌已经消失在了原处。不多时已经出现在了风铃身边,看着风铃被剖开的腹部,妖主愤怒了。
“你是谁?”
正在接生的稳婆见到自己面前忽闪一下出现一个老男人,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
风无忌大手一挥,直接卷起了一股狂风,呼啦啦地带着风铃和刚出生的柳随风离开了此处。
听到稳婆的惊叫与屋内的响声,心急如焚的柳森想也没想,直接朝门上撞去,一下子就把门给撞个粉碎。
可是当看到屋内的情况时,柳森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有诗云:即将出世遇难产,糊涂稳婆拿刀剪。妖主一怒稳婆灭,出世便无亲娘管。
(只能就这样了,没生过孩子,也不会去生孩子,所以不知道生孩子是啥子个感觉。上网查了下,听说是这样。嗯,应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