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程伯身后的人群中跑出一个熟悉的白影,丰满可爱的苹果脸上被一种半哭半笑似的抿嘴表情挤压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明亮如钻石的大眼睛里是不是还闪烁着晶光点点。
素素穿过程伯的身影,第一个来到天殊面前。她本来准备了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当真的面对时却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与他对视。末了,才说出一句:“你没事吧?”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天殊畅然一笑,问道,“那你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吗?”
素素猛点头,大眼睛比较藏不住眼泪吧,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这时的程伯也走了上来,轻轻拍了拍素素的背,安慰道:“傻丫头,该高兴才是啊,哭什么哦。”
素素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眼泪却是不住地流着,看着真让人心疼。
天殊走上前,伸出食指,从素素脸上接下一滴眼泪。泪水离开素素的脸后便迅速凝结成冰晶。泪冰晶微微凌空,从土地中飘起一缕晶莹的尘,飘向泪冰晶,将其环绕,再慢慢收拢,最后凝结成一粒小小的泪钻石。天殊另一支手轻轻舞动,从旁边的树林里飞来一道绿光,他将泪钻石放入绿光。那支手继续舞动,不一会儿,动作停了下来,绿光也暗淡了下来,一个精美致极的手环静静躺在天殊手掌心。
手环泛着淡淡的绿光,似玉非玉,亦似草似木,其中间露出那颗熠熠的泪钻,与它相映成辉,浑然天成。
天殊微笑着将手环递给素素,说道:“辛苦你了。”
虽然外面时间才过了一个月,可是这里毕竟已经六十年了,无论是谁,一个人为你等待了六十年,就算是石头也应该会感动吧。
素素伸手去接,露出手指上那个已经破败不堪的草戒指,那是天殊进洞前送她的,因为那时还他什么都不会,无法对这些植物做脱水处理,所以天殊也诧异于那个草戒指竟然还可以佩戴。
意念一动,草戒指从素素手指上脱落,化为一道绿光,钻入手环。
素素轻轻抚摸着手环,终于破涕为笑,珍爱无比得将手环带在手腕上。
程伯哈哈地笑道:“果然还是俊小伙比我这糟老头有魅力啊。”
素素红着脸娇嗔地白了程伯一眼,退到了天殊身后。
天殊尴尬地笑笑,忙转移话题道:“程伯,大家伙这是……”
程伯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碧绿色的珠子,他将珠子递到天殊面前,说道:“本族祖训,继承先祖衣钵者为族长。此乃本族信物碧玉珠,据说当年在先祖手中,它可以发挥出极大功效。由于自先祖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天纵奇才,所以碧玉珠已然沉睡了好几千年。现在交于公子,希望公子有朝一日可以重现其往日荣光。”
天殊连忙摆手,推辞道:“不可不可,绝对不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外来者,怎可做你们的族长?”
程伯笑眯眯地问道:“公子可与先祖可有师徒之约?”
见天殊点头,他继续说道:“这就是了,你既然已经是先祖的徒弟,那又何来外人一说呢?”
“可是……我无德无能,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一无所知。”
“呵呵,这个就更加不是问题了。论德,公子宅心人厚;论能,一入祖洞六十载,我想,当今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对于风土人情么,这个最是简单了,只需在此住些时日便可以。”
“可是……可是……”天殊一时语塞,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素素看到天殊如此为难,不由的有点心疼。她抿着嘴,思索了片刻,似有所得,便重新披挂起笑容,一路小跑地奔向天殊,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听完素素的话,天殊一脸将信将疑地看着素素,又看了看程伯,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程伯偷偷冲素素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将碧玉珠轻轻一推,碧玉珠化为一道碧绿色的光,直直地冲向他的胸膛,无痛无痒,珠子停了一下,缓缓没入,直至完全消失。
“这是……”天殊疑惑地看着程伯。
程伯笑道:“此乃灵物,会认主,看来它已经认可了公子。”
天殊无奈地笑笑,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觉得我可以胜任,那我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希望不会辜负各位。”
众人欢呼,对于族洞的试炼,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那……”天殊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来下达我的第一个命令,那就是,在我不在的时候,程伯自动为代理族长,族里的一切均由他定夺。”
众人开始有种不详地预感。果然,紧接着天殊就又开口了,“虽然我现在是族长,可是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我身为人子,已离家许久,家里双亲定已是焦急万分,所以我想回去看看,望大家谅解。”
原来是想做甩手掌柜,可是天殊给的这个说法合情合理,他们也无法反驳。
程伯瞪了素素一眼,素素把眼珠转向天空,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族长已经决定,我等自当遵从。好了,族长刚刚出洞,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程伯突然变得恭敬起来,这让天殊有点不适。
天殊忙躬身说道:“程伯还是叫我天殊吧,无论身处何位,长辈终究是长辈。”
程伯赞赏地笑了笑,满意地说道:“族长不必在意的。”一边说着一边将天殊带向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