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钱妈妈和海棠所言,冯氏的饮食起居她们一向亲力亲为,凡举食物饮水她们必定尝过之后才会送到主子面前。先前史大夫开的药方,钱妈妈在抓药时问过药铺的人,全都是温补的药材,就算是怀孕的人喝了,对身体只有益处,绝没有半点损害。
夏堇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的叙述。先前她问过赵大夫和李婆婆。赵大夫只知,若卫晨没有立刻给冯氏施针,冯氏很可能像久患心口痛的病人那样,心竭而亡。就算没有吃过不该吃的东西,此症状也可能出现在原本就有心痛病的怀孕妇人身上。
李婆婆那边,她告诉夏堇,她没有遇过冯氏的症状,但她听人说过,出现此症的多半是有钱人家的妇人,而且从没有人查知其中的因由。甚至有谣传说,前朝一个颇受皇帝喜爱的贵妃就是这样子一尸两命。皇帝震怒,杀了不少人,最后那位贵妃还是死得不明不白。
夏堇得到这样的答案,恼怒之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而问钱妈妈:“妈妈,您是过来人,难道丝毫没有察觉母亲的异样?母亲三个月没来月事,你不觉得奇怪?”
钱妈妈听到这话,与海棠面面相觑。“姑奶奶,奴婢虽然送信迟了,但奴婢确是在姑奶奶回去后没多久,就察觉夫人像是有了身孕。”
“你让人递给我的信,一共写了几张信纸?”夏堇嘴上这么问,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钱妈妈一五一十告诉夏堇,她一共写了两张信纸,用火印密封了,花了十两银子,才求了张氏身边的一个婆子替她送信。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旁人知道此事。
夏堇听着这话,脸色苍白如纸,只能反复喃喃:“终究是我害了母亲,害了未出世的弟弟。”
钱妈妈和海棠皆不解。当她们得知是紫鸢蓄意隐瞒冯氏可能怀孕的消息,两人皆不信,一致认为紫鸢受过夏家的恩惠,对夏堇忠心不二,绝不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
夏堇亦不愿相信,可事实容不得她不信。因整件事关系到崔文麒的安全,她只能对二人说:“具体如何我一时无法说清,也没办法拿出确凿的证据。其实,我也怕自己冤枉了她,同时又担心她的确存有害人之心。为免事情越变越糟,你们只当不知道我的怀疑,但以后若是有重要的事,切不可让她传话,或者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见两人点头,她再次叮嘱她们:“在她面前,你们一定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待她如往常一样,以免让她起了疑心。”
见钱妈妈和海棠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夏堇这才叫了紫鸢进屋,正色问:“紫鸢,你老实回答我,当日二叔二婶去江家,钱妈妈写给我的信,你可看过?”
紫鸢一脸茫然地摇头,看看夏堇,又瞧瞧钱妈妈,信誓旦旦地说:“三奶奶,陆婆子言明,那是钱妈妈给您的急信,务必一定要马上交到您手中。奴婢第一时间就把书信交给您了。”
“但是钱妈妈说,信是用火印封好的,且一共写了两张信纸。可是我看到的书信分明不是这样。”夏堇的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她不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与此同时她也想看看,紫鸢会用什么方法搪塞她。
紫鸢一听夏堇的话,错愕地朝钱妈妈看去,又立马跪在夏堇面前,指天发誓:“三奶奶,奴婢拿到书信的时候,信封并没有火印。若是奴婢有半句谎话,就让奴婢被天雷劈死。”
夏堇见紫鸢一脸真诚,眼中闪着委屈的泪光,不由地觉得可怕。她们之间到底有何不共戴天之仇,她要如此对她?
沉默的瞬间,紫鸢又道:“三奶奶,奴婢跟随您多年,您应该很清楚奴婢的脾气秉性。”
夏堇点点头,转而问钱妈妈:“你果真在信上告诉我,母亲可能有了身孕?或许根本就是你想推脱责任!”
“姑奶奶,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您。”钱妈妈也跟着跪下了。
海棠接着说道:“姑奶奶,奴婢可以作证。钱妈妈写信的时候,奴婢就在边上看着。”
“三奶奶,会不会是递信的陆婆子从中捣鬼?她可是二太太身边的人。或许根本就是二太太指使的!”紫鸢一边说,一边点头,仿佛亲眼看到是陆婆子私拆信件。
夏堇顺着她的话回道:“你说的不无可能。”她问钱妈妈:“你为何让她送信?”
钱妈妈哀声说:“姑奶奶,自从您回门那日之后,二太太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奴婢。奴婢曾经借着给春桃送东西去过江家。又被江家的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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