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罪了。”
周菡和秦淼面面相觑:还要弄晕她们?
周菡苦着脸道:“白大哥,能不能不喝这个?”
白姓汉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在下身负重任,无暇顾忌太多,还请二位多多包涵,日后白某定会向二位请罪!”
又是那套冠冕堂皇的话!
周菡撇撇嘴,无奈地接过皮囊举到嘴边,却又停下来,不知想些什么。
白姓汉子之前听她说话言语不俗,本就对她留心,眼下见她这样,便十分警惕,紧紧盯着她催促道:“姑娘别让白某费心才好。”
周菡嘀咕道:“知道了。我喝就是了。”
再次将皮囊口对准嘴巴——
白姓汉子正低头盯着她,忽然颈部左侧刺疼,跟着右膝弯一麻。不由自主地一头栽倒。
他到底身手高强,倒地后伸手往后一捞,抓住秦淼纤腰,猛一用劲捏紧。
秦淼大痛,却咬牙忍住。
周菡立即丢下皮囊扑了过来,双手抱紧白姓汉子胳膊,下死力咬在他手腕上。由于太用力,未免显得面目狰狞。
于是秦淼腾出精力,用手中尖细竹签连续猛扎他颈部要穴,顿时就瘫软萎顿下来。
可怜白姓汉子英雄一世。不防备之下,被两个女子制住。
这当儿,他发现两女突然活了过来。再不似先前那样,一个文质彬彬,好像女书生,一个可怜巴巴,好像思念情郎的怨女。
周菡一手揪住他头发。一手摁住扶稳他脑袋;秦淼骑在他身上,手上的竹签飞快起落,头上、脸上、颈部,一下下,顿时把他扎成了筛子。
就算是竹签,他也承受不起。因为秦淼可不是乱扎的,遂眼一翻,晕死过去。
周菡却还怕他使诈。毕竟这是个生猛的大男人,于是捡起那皮囊,把囊口对准他嘴巴,捏住他下巴,一面喊秦淼帮忙。将一皮囊不知什么药水死命硬灌下去。
这下好了,白某彻底没气了。
两女这才颓然放松。靠在墙上喘气。
等气喘匀乎了,周菡才道:“斩草一定要除根。这人得杀了,不然等醒来咱们对付不了他。”
秦淼见她说得果断,手腿却在不停地颤抖,想着她是第一次面对这样情形,忍不住就笑起来。
一笑之下,龇牙咧嘴,哼哼两声道:“我的腰……这家伙太狠了!”
白姓汉子昏迷不醒,不然,定会悲愤质问:到底谁狠?
周菡担心地问道:“那你不能走路了?”
秦淼道:“不妨事,我活动活动就好了。我跟你说,这人不能杀。”
周菡瞪大眼睛问道:“为何?”
秦淼白了她一眼,道:“人家昨天成亲,大喜的日子,怎么能杀人呢,这不好!”
周菡望望地上跟死猪一般毫无气息的白姓汉子,张张嘴又闭上了。
秦淼站起身,左扭扭右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活动了好一会,才来到白姓汉子身边,慢慢蹲下来,吩咐周菡道:“把他衣裳扒了。”
周菡吓了一跳,问道:“干嘛?”
秦淼道:“扎针。我帮他扎几针,除非我爹来,否则谁也别想弄醒他。他饿死了可不能怪我,这样我就不算杀人了。”
周菡扑哧一声笑了,连说这主意妙。
她一边帮白姓汉子脱衣,一边羡慕地对秦淼道:“淼淼你真了不起。唉,早知道我也学医就好了。”
秦淼边忙边道:“你懂的那些,我也不懂啊!我也好羡慕你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全无被掳掠的悲惨,好像在帮人治病一样。
一切弄妥之后,周菡将白姓汉子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秦淼又帮她挽起头发,打扮成男人样,她自己也改了发式。
周菡跑到外面,查看了一下四周地形和环境,回来道:“外面是个村子。这屋子旁边有个大坑,咱们把这家伙丢到坑里去,省得人来了发现了。”
秦淼点头赞成,于是两人合力去抬。
谁料秦淼刚一挺身,腰就疼得难受,使不上劲。只得停下来,让周菡一个人拖着走。
周菡咬牙鼓劲,拖死尸一般,将白姓汉子拖到外面场院边缘,就再也拖不动了。于是停下,弯腰用手推——
“扑通”一声,白姓汉子接连翻滚了好几个转,掉进那不知是垃圾池还是什么的坑内,扬起一阵灰尘。
想了想,她又跑进屋去,抱了一抱茅草出来,撒在汉子身上。
然后拍拍手掌,站在场地边缘端详道:“好了!不走到跟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随他自生自灭吧。咱们女孩子,不能太残忍。”
秦淼大加赞赏,觉得她这话十分有理。
自己在战场上杀了许多人,从今以后,要努力治病救人,不能再杀人!
两人见天已经大亮,稍远处的村内有庄户人影走动,便进屋去收拾了一番,然后准备离开这里。
咬咬牙,明天还是三更,把这事交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