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瞧不清了?黑皮叔家的扁头才几岁哩,哪里就长这样大了!”
郑老太太大惊失色,不相信地问:“是红椒?嗳哟,外婆的小心肝嗳,咋成这模样了?”一把就搂在怀里,从头摸到脚。
红椒见外婆一脸心痛的模样,心里好过了些。
接着,山芋也上前见了。
郑老太太拉着山芋端详了一会,对张老太太道:“还是山芋长得好。虽然黑了点,可结实。”
张老太太道:“山芋能吃,草口好(胃口好的意思),不管生的熟的,啥野东西,逮着都能塞一饱,所以长得好。”
又摸摸坐在脚边的两个黑瘦小女娃道:“老2家的几个娃就不成了,到底没吃过苦的,就扛不住。瞧我青蒜和绿菠,都瘦成啥样了!”
说着就抹眼泪。
郑老太太忙安慰她道:“她们小人儿,长的快。好好喂养一两个月,保管长得白白胖胖的。”
张老太太听了点头:“那是,小娃儿见风长。”
说话间,见绿菠盯着长条几上的果盘不眨眼,忙端了递到姐俩面前,温声道:“想吃啥自己拿。这是到家了,别害怕。等闲下来,让大哥大姐带你们去街上,想吃什么咱就买。”
绿菠听了,忙抓了一把桃干,塞一个在嘴里。嚼了两下,就抿嘴笑了,示意青蒜:“姐姐你尝尝。好吃的很。”
青蒜就捡了一个枣子慢慢吃着。
红椒忙捡了一个柿饼给山芋,自己也吃起来。
她略一尝味道,就笑道:“这些肯定不是买来的,这是外婆从家里带来的吧?”
郑老太太顿时得意万分:“可不是我带来的。”
红椒就对青蒜道:“四妹妹不记得了,以往每年我们都会送这些果子给二叔的。”
张老太太道:“她那时候才几岁,咋能记得这些哩!”
因问起各人年纪,说绿菠今年虚七岁,青蒜虚九岁。
青蒜也吃了一块桃干,然后告诉红椒道:“二姐姐,我记得,我最喜欢吃那一种酸酸的桃干。”
红椒忙道:“那是咱桃花谷的野桃子做的,跟这个不一样。”
黄豆见姐妹们高兴,心里也喜悦万分,搬了个小板凳挨在红椒身边坐了,色色告诉她,他们从家来的时候,都带了哪些东西。
每说一样,红椒和山芋就夸张地大喊大叫,很不能立即弄了来吃。
郑老太太连声道:“黄瓜,快去跟你母亲说,晌午要把那些菜都做了,让他们兄弟们姊妹们好好吃一顿。”
黄瓜忙答应着去了。
黄豆便对红椒道:“我们专门给姑姑家装了五车,各样东西都另备了一份。”
红椒和山芋相视一笑,均心花怒放。
红椒觉得肚子咕噜噜一阵响,好饿了,忙塞了个枣儿进嘴,慢慢磨牙。
见青蒜和绿菠看着他们说笑,就问道:“你俩咋没去洗澡换衣裳哩?”
张老太太代青蒜答道:“哪忙得过来。你大姐在安顿你母亲;云大夫在帮你二婶瞧病,南瓜带他爷爷先去洗了。我就想着等你来带她们两个一块洗。反正都到家了,也不用着急,慢慢来,有啥要紧的。”
红椒忙问道:“我娘没事吧?”
郑老太太道:“你母亲没事,就是见了香荽难过,哭了一会,怕动了胎气,你大姐和香荽陪她歇息去了。”
说起香荽,红椒正要起身去看妹妹,忽听有人叫“红椒姐姐”,转头一看,却是紫茄和秦淼来了。
红椒高兴坏了,大喊“紫茄”,扑过去一把抱住不放手,先不叙别情,却苦着脸跺着脚,万分委屈地说道:“还好紫茄你认得我。外婆都认不得我了,把我当黑皮叔家的娃。紫茄,你说我咋办?可是从此就这样黑了?”
紫茄和淼淼听了一齐脆笑。
红椒就是这样,热得像一团火,便是这些伤心事,让她说来也不让人觉得心酸。
秦淼一边笑一边安慰她道:“这事你全不用操心,包在淼淼姐身上。保管不出两个月,把你变成原来的模样。”
红椒大喜,丢开紫茄抱住秦淼,两眼瞪得滴溜圆,紧张地问道:“真的,淼淼姐你没骗我?”
秦淼道:“我能骗你?你就不信我,也该信我娘吧?”
提起云影,红椒立即就放心了。
她眼珠一转,望着黄瓜道:“一定要把我养的跟黄瓜哥哥一样白。”
众人又是大笑。
黄瓜垮脸:秦淼、紫茄就站在面前,甚至黄豆,皮肤也都是好的,表妹单提他,真是不让人活了!
说笑一阵,就有赵家打发人来问候,并二太太曹氏娘家也来人看女儿外孙。来人问了平安,就告辞了,说张家人才到京,诸事忙乱,不敢打扰,等他们歇息两天、安定下来后,再亲来看望。
后来板栗和葫芦回来,又是一番悲喜交集,其情形也不必一一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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