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敦猛然跨步上前挡住二太太,低喝道:“不许胡闹!这是玄武侯。”
说完,他抬头对板栗冷笑道:“什么时候玄武侯也学村妇骂街了?”
板栗尚未答言,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玄武侯学村妇骂街容易,就是学不会那满嘴仁义,实际却阴险恶毒的小人行径。”
随着声音,从街道东头行来几匹马,当头一人正是全副衣甲的小葱。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嗡嗡声,尤以秦湖等少年兴奋不已——玄武将军终于出场了,且看她如何对付胡家那些妇人。
见赵耘、板栗、葫芦和赵锋一齐走上前来,胡敦沉声喝道:“怎么,各位将军齐聚胡府,要灭我满门么?”
小葱跳下马,大步走到他面前,高声问道:“胡御史可觉得自己侄儿错了?”
胡敦紧绷着脸,耷拉下眼皮道:“胡镇如今已被府衙收审。是非对错,当听知府大人最后判决。老夫无话可说!”
胡镇当然错了,但要他当着人面对这乡下爆发新户道歉,那是休想!
小葱点头道:“好!就知道这样。”转头对板栗,“哥,咱们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围观众人听得一愣:就问这么一句就走了?
连板栗也觉得这不是妹妹的行事作风,可他本来也不想再跟胡家对峙下去,因此点头道:“好!”
小葱来到郑长河老两口身边,对他们道:“外公外婆,咱们回去吧。这里不是清南村。要是在清南村,谁家的儿子做出这等事,他老子娘怕是要给人下跪了;这京城啊,有些书香门第,其实是不知廉耻的,脸皮比京城的城墙还厚,你再骂三天三夜也没用。”
胡家人顿时大怒,一个个面有愤色。
胡敦眼神阴沉森冷,拦住要上前的大女儿,示意她不可妄动。
胡钧站在两位姐姐身边,看见小葱来了,面色发白,再听了她这番话,更是捏紧拳头也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二太太却忍不住了,张嘴就骂道:“小贱人,你才不知廉耻!你要是知廉耻的,也不会混在男人堆里这么些年……”
她跟郑老太太等人对骂了半天,早就骂顺口了,见了小葱,心里立即将这个村姑出身的将军定为“小贱人”,张嘴就骂了出来。
胡敦听了“小贱人”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就觉眼前人影一闪,“啪啪”两声脆响传来,人群跟着一静。
原来,是小葱迅速冲到近前,扬手给了二太太两个耳光。
与此同时,胡钧也叱喝道:“二婶休要胡说!”
二太太捂着腮帮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小葱,哆嗦道:“贱人,你敢打我?”
小葱二话不说,扬手又是两耳光,顿时二太太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头发散乱,鼻血长流,面部更是迅速红肿起来。
婆子丫头们惊恐地望着小葱,竟然忘了去扶主子。
小葱打完,冷声喝道:“你养子不教,枉为人母;事夫不贤,义理堕阙,枉为**;当街辱骂,口出恶言,妇德妇言缺失,真天下少见恶妇。”
围观众人听了这义正言辞的喝骂,都呆呆不语:乖乖,吵架升级了,玄武将军文武双全啊!
胡敦拦住发狂往起爬、一边骂不停的二太太,若不是顾忌男女有别,他就要伸手捂住她的嘴了,又对大太太喝道:“还不把她拉进去!”
这个蠢妇,跟她儿子一样蠢,枉她平日精明,这么容易就被激得失去理智。
他转头恨恨地看向小葱:小贱人,跟她哥哥一样狡诈。
大太太却不依了,质问小葱道:“玄武将军说起妇德妇言,难道不知道令外祖母和舅母刚才做了什么?”
小葱板脸道:“当然知道。”
胡大太太冷笑道:“这可奇怪了,将军指责他人义正言辞,却对自家亲人恶行视而不见,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小葱道:“你侄儿当街行凶,我外祖母身为长辈,上门质问,有何不妥?你们身为胡镇长辈,不但拒不认错,反恶言辱骂,枉为诗书礼仪人家,真羞煞孔门圣人。”
她转头一指赵三夫妻道:“朱雀将军小时候跟人打架,伤了人胳膊,我三爷爷捉了鸡鸭上门赔罪不算,三奶奶还亲自服侍了那人三天。他们大字不识一个,尚且如此明理,似你等这般养子不教,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板栗笑道:“要不然三爷爷养出来的娃个个出息呢,像他们,也就能养出混世魔王罢了。”
围观群众又一次把目光聚集在赵锋身上。
下章晚八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