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军士们说不出的崇敬。
因此,见军中居然有女子出现,不但没有非议,反而热泪盈眶:看哪,连女人都上战场了,还有什么敌人打不过的?就是这些人拼命,他们才没有沦为亡国奴。
静默一瞬,忽然街道两旁就喧哗起来:大姑娘小媳妇、顽童和老人,少年壮汉等等,每一个人都找到自己心仪的偶像,狂热呼喊声不绝入耳。
虎禁卫顿时紧张起来,一面横着武器拦阻百姓往前挤,一边也禁不住看向眼前威武的侯爷和将军,心中触动不已。
板栗和小葱等人虽然对百姓微笑致意,却不曾呼喊喝叫,一直维持肃穆军威。
小葱跟哥哥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他们兄妹终于来京城了,以这种身份、这种威势进入京城,爹娘可喜欢?
今日,万人仰望,张家人可来了?
队伍不快不慢地往长安大街行去,所过之处,都掀起如潮般的欢呼和叫喊;等他们过了,百姓又纷纷跟上,要随同他们一起往长安大街去。
这下可麻烦了,人潮汹涌、街道堵塞,把虎禁卫给急的满头大汗,又不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伤人。京都府衙的差役也全部出动,维持治安,劝解百姓散去。
这么多人,若都涌去长安大街,非酿出大事不可。
等板栗他们踏入长安大街,发现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比别的街道有两三倍宽,两旁的民居和酒楼商铺等门脸皆富贵华丽,不像刚才经过的那些街道,百姓熙熙攘攘,充满生活气息,这里是贵族区。
担任长安大街警戒的是龙禁卫,每隔两步就站着一位手执兵器的铁血军汉,身上充满着萧杀气息,当中隔出一条庄严大道,目之所及,看不清尽头的情形,仿佛通向神秘所在。
在他们身后,只有少数居民和亲友观看。
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戒严了,只许出不许入,若有住户的亲友想要来这里观看大典,必须提前入住。
当然,官宦大臣家眷自然例外,秦旷就是一早去侍郎府接了香荽和赵翔等人赶到如意楼的。
原来他只请了宁静郡主和乐安郡主,谁知到了那里一看,却发现满屋子人,惊得他合不拢嘴:
堂兄堂弟不请自来,还带着一帮王孙公子;活泼的乐安郡主又带了杜小姐汪小姐等等四五个小姐,这些小姐又带着贴身丫鬟,把个宽敞的雅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若不是雅间临街的一面全是窗户,只怕这些人都无法看见街面的情景了。
没法子,就算如意楼比较大,然只有一面临长安大街,而秦旷定的这间雅间位置又好,便是连皇城门楼也能远远看得见,当然都来聒噪他了。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男女,爱热闹的年纪,赶上如此盛况,自然心向往之,便是见人多,也断不肯退回去。
可是,众人发现香荽和赵翔赵翎还有一个更小的萝卜头,都不满了:这是谁家的?也不瞧瞧,这地方也是他们能来的?
一问,赵家的就不用说了——人家爹官儿不算高,可是皇帝面前的宠臣,再说了,人家是来看二叔朱雀将军的;
那个叫张水儿的小姑娘虽然此刻是平民,可很有来头:今儿进城的白虎将军是她表哥,玄武候是她大哥,更有她小舅舅等等等等,几乎今天要进城的将军除了胡钧和汪魁,都跟她沾亲带故。
当下,众少年少女看香荽的眼光无限钦佩。不是因为即将进城的玄武候和白虎将军,而是他们都想起来这位是谁了——就是那个去刑部告状,更上了金殿跟皇帝对答的张家三小姐,愣是让满朝文武都落泪啊!
都没话说了,便分成两拨:少年们占住东头,少女们占住西头,算是顾忌点男女大防,总不好挤在一块不是。
宁静郡主早听说了香荽告状的事,对她的遭遇怜惜不已,又佩服她的聪慧和勇气,又自认为跟她是亲戚了,见秦旷不大放心她的模样,便主动将她揽在怀里,对他笑道:“世子放心,我照顾香荽妹妹。”
又将赵翎和赵翩翩也拉了过来,见她们个子矮,不大容易看见外面,便换人端了靠背椅来,让她们跪在上面看。
乐安郡主也跟着道:“旷哥哥,让香荽妹妹跟我们在一块,还能告诉我们,那些人都是谁,省得认错了。”
秦旷就放心了,自和赵翔坐在中央。
香荽对宁静郡主微笑道:“多谢郡主。”
宁静郡主柔声道:“无需客气!”
她本想多说几句的,可是,她来到这里看未婚夫婿,本就够羞人的了,不敢再多话。若是事先知道这么多人,她都不知有没有勇气来。
禁军们巳时初入城,到长安大街还至少还有半个时辰。于是茶喝了一壶又一壶,点心茶果吃了一碟又一碟——玩闹总是容易饿的嘛!
好容易听见“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公子“噗”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兴奋地大喊道:“来了,来了!”
把头就探向窗外。
坐他旁边的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瓜子皮,顾不得骂他,也把头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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