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没话说?不知有多少人就此事弹劾赵侍郎。可是,这个赵侍郎深得皇帝宠信,他又是极厉害的,当即痛骂这些人居心叵测,奸佞误国。”
黎章心中大恨:这些家伙是冲二叔来的。
朱县令接着道:“皇上也大怒,怒斥道,国家正内外交困,此举既可弥补眼下国库空乏,又解决了未来的财税收入,还归拢了流民,让他们不再流离失所,有地可依;尔等为了对付张子易,却弃国家危难于不顾,其心可诛!好几位大臣因此被免官,胡家就有一位。”
顾涧不住点头,抱拳向北面恭声道:“皇上英明!”
朱县令感慨道:“思及赵侍郎和张子易,下官真真惭愧。不愧是老宰相得意弟子,出手就不同凡响。”
顾涧微微一笑,问道:“听大人的意思,是极为推崇张子易了?”
朱县令就笑而不答。
黎章面色潮红,心绪难平。
两年来,他虽也花心思打听朝中的事和张家的事,然地处边关,接触人少,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今天,终于知道一些详细情形了。
二叔起复有望,加上他这边的努力,张家平反指日可待!
心思电转间,见顾涧跟朱县令谈起了粮草的交接,这不属于他的公务,便跟顾涧告了个假,说要带黎水等人去街上逛逛,晚些再回军营。
顾涧连连点头,知他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让他只管去逛。
这次出来,黎章带了十个亲卫。出了县衙,他对钱明等人道:“我跟阿水不用人陪,你们各自去逛吧。记住,不许欺压百姓。太阳落山后在县衙门口汇集,一块回军营。”
众人答应一声,欢喜地散去了。
黎章便对黎水眨眨眼睛,小声道:“走,咱们也去逛。你想吃什么,看见了就买一些。”
黎水见大哥心情很好的样子,高兴地应道:“嗳!”
两人便漫步在这边陲小城的街道上,一边小声评论这里的建筑,“大哥瞧,这儿的房子不是石头建的,就是竹木制的,他们不用砖呢。”
黎章不住往街道两边看,小声回道:“别说这些,小心让人听见。阿水,这有家酒楼,要不要进去吃些东西?”
才走几步,就发现一栋竹木搭建的小楼,门匾上书“美味酒家”,不奢华,却带着西南民风。目光下移,望向门内,看见两个熟悉的人,正跟人说话。
黎水已经欣喜地叫了起来:“是周姑娘和冰儿。”
见周菡正跟一个中年文士瞪眼竖眉地争吵,黎章十分好奇,忙对黎水“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两人很随意地走进酒楼,在离周菡最近的一张桌边站定。
那边的谈话立即传入耳中。
这一听,他和黎水都愣住了,也忘了坐了,也忘了点菜了,连小二招呼也不理了。
“那这个张子易就一直被流放,回不来了?”
“唉!你这小哥真是异想天开,去了黑莽原那地方,还有命回来?”
“那……那张子易的师兄弟就不管他了?”
“人情薄如纸。得意时自然都去奉承,失意时谁管人死活。”
“可恶!”
周菡一掌拍在油腻腻的桌上,“啪”一声响,跟着猛甩手,疼得小嘴直咧。
扮成书童的冰儿忙埋怨道:“小……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黎章醒过神来,对黎水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周菡面前,展颜笑道:“周姑娘,好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菡从座位上惊跳起来,冲着黎章嗔道:“黎将军,你怎么能……能叫人家姑娘呢?”
黎章瞄了那中年文士一眼,呵呵笑道:“本就是姑娘。你以为能瞒过这位先生?”
周菡忙看向那中年文士,果见他一副了然神情,微笑道:“无妨!不过是闲聊几句而已。”
这人想是见黎章和黎水一身军服,不想招惹,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告辞离去了,丢下周菡主仆和黎章兄弟大眼对小眼。
黎章一屁股坐下,又把黎水也扯到身边坐下,方才对周菡道:“既然遇见了,就凑一桌如何?”
不等她回答,就喊小二点菜。
周菡对他们兄弟印象不错,因此并未推辞,还热心招呼黎水。
早已恭候多时的小二忙递上菜牌,黎章随意点了几个菜,将他打发了,然后打断正跟黎水说笑的周菡,问道:“周姑娘刚才打听岷州前知府张子易的事,难道跟他认识?”
黎水也好奇地望着周菡,等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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