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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争执早就传入车中,可是,秦淼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自己帮葫芦哥哥做的帽子,为何让旁人耿耿于怀,以至于揪住不放。
同车的刘蝉儿和紫茄也是满头雾水,她们一方面读的书不多,二来接触人也不多,哪里会明白“绿帽子”三个字的含义!
秦淼听见这人胡搅蛮缠,早就忍耐不住了,若不是家人和葫芦哥哥告诫,说她如今大了,轻易不要抛头露面,她早就冲出来跟胡镇对吵了。
此时听见胡镇又一次提起“绿帽子”,她实在忍无可忍,一掀窗帘,探头出来娇声道:“这是我帮葫芦哥哥做的帽子,他为何不能戴?好看不好看的,要你管闲事!你走开,我不要你送。”
胡镇见她头上也戴了顶绿帽子,却是小巧别致,衬得黛眉下凤目闪亮,粉腮盈春,红唇如脂,一时看呆了。
忽然想起她肯定不明白这“绿帽子”对于男人的特殊含义,才特地做了送给郑葫芦,却是蕴含了她的特殊情义,怪道这闷葫芦任凭他羞辱也不丢手。
想通后,心里又酸又妒,纵声大笑道:“哈哈哈……你送他‘绿帽子’?也是,你肯定会给他戴绿帽子的。”
几个随从也是放声大笑。
秦淼气坏了,又不知他们为何发笑,葫芦哥哥刚才也没来得及说明白。
葫芦听见秦淼出声,就知道不妙,拦阻不及,终被羞辱。
他很想对着那张狂大笑的脸颊就是一拳头,可是……
深深吸了口气后,催马上前,挡住胡镇看向秦淼的目光,将那顶绿帽往头上一扣,淡淡地说道:“这荷叶‘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做帽子最是高雅洁净,岂是世俗流言可以诽谤的?胡少爷笑完了,还请让路。”
胡镇见他滴水不漏,寻不到空隙生事,恨得牙痒痒。
他终不能堵在这不走,只得催马离去。
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他望着少年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只觉心中有一只困兽在乱窜,突然伸手一把揪住葫芦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子,离她远点,不然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然后猛然一推,想将葫芦推下马,出一口气。
谁知葫芦就跟长在马上似的,纹丝未动,倒是他自己,因为这一推的反力,坐不稳马背,摇摇欲坠。
他心里一动,顺势往后一倒,跌下马背,喊道:“小兔崽子,你敢推少爷?”
葫芦冷笑着看他跟耍猴一样折腾,知此事无法善了,遂对黄瓜命令道:“你先送他们回去。青莲、秦涛、田遥,你们也先走。”
这是让他们回去给书院报信了。
胡镇已经爬了起来,叫嚣道:“想走?”转身对着随从们一挥手,“一个也别放走。给我狠狠地打。”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最后的理智,把什么规矩和忌讳,以及对秦枫治病的感激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只想把这只闷葫芦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
长随头儿胡老大最是了解少爷的心思,知道今儿不打一场不能完,于是率先想葫芦冲过去,狞笑道:“你敢打胡少爷?嫌命长了。”
一伸手,就想把葫芦拖下马。
既然只能打,葫芦当然不会失了先机,他在马上飞跃而起,旋身一扫,横腿扫在胡老大肩膀上,将他踢的踉跄几步,差点栽倒。
葫芦则稳稳地落在地上,心中一沉:这胡老大是个厉害的,若是旁人,中了他这一腿,早被踢趴下了。
胡老大站稳后,看着葫芦眼睛一眯,郑重地收了笑容,拉开架势,对着他胸口一拳砸了过来。
葫芦也打起精神,凝神应付。
另一边,胡周、胡四等人也跟青山、黄瓜几个半大少年混战在一起。
他们可没有胡老大那般身手,黄瓜他们虽然年幼,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竟是拳脚使得虎虎生风,因而反落了下风。
黄豆见路堵住了,马车一时不得行动,想先送秦淼她们回去的愿望落空,只得嘱咐韩庆和春子护住马车,让秦涛赶紧去医学院找秦枫,让青莲去书院找周夫子。
安排完毕,他也加入混战。
一边还大叫道:“混世魔王欺负人了,在我们家门口纵奴伤人——”
打斗吵嚷声早惊动了旁边农户人家,遂一齐出来观看。
青莲不言不语,却很有主意,小娃儿拉住一个刚从院子里出来的农家少年道:“二娃哥,你快去书院跟周爷爷说,就说混世魔王发狂了,在打人哩!”
那少年一看,可不是么,五六个大人,对着青山、黄瓜等少年挥拳,至于谁占上风,他可不管。
这还得了!
于是,少年一溜烟地往书院跑去。
胡镇一看,这小兔崽子如此鬼头,加上胡周等人反被青山、黄瓜几个孩子打得鬼哭狼嚎,顿时恶向胆边生,也未想许多,一脚对着青莲就踹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