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跟着小葱出去了。
于是,五六个女娃,外加山芋、青莲等小男娃,一起跳绳玩乐,清脆的笑声飘到院外,传出老远。
且说胡镇,自来到书院后,只一晚上就寂寞难熬,那真是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
等天明,就带着两个随从四处游荡找乐子。
偏山村又没啥可乐的,又或者说,对于乡村人来说可乐的事,在他眼里全然无味。书院管得又严,便是他想去下塘集玩,也不能随便就去。
一时间,混世魔王就跟上了辔头的马儿一样,被拘住了,只怕这就是他爹的本意也未可知。
浑浑噩噩过了些日子,这日,他又偷空下山晃荡了。
刚到郑家院门口,就听前面人家院墙内传出清脆悦耳的少女笑声,一阵一阵的,还不止一个,夹着稚童数数的声音,不知玩的什么游戏,这样热闹。
胡镇转头对随从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说的就是这个了。走,去瞧瞧!这大冬天的,佳人也荡秋千不成?”
说完,率先带头往李家门前去了。
两个随从不知他说的是哪里的典故,想要附和两句,又不知如何说,便嘿嘿笑着跟上去。
到门口一看,院门却是关着的。
胡镇不禁皱眉:“这儿的人不都是喜欢开着院门的吗,怎么这家关着门?”
一个随从见少爷不高兴了,也把嘴一撇道:“一个种田的,还这么讲究。不就是村姑嘛!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佳人了,还不让人看了。”
另一个随从出主意道:“少爷,我去敲门,就说口渴了,跟他们讨口茶喝。”
胡镇刚要答应,又想起那天周夫子告诫的话,思量这么做是否妥当,忽听身后有说笑声,渐渐靠近。
转头一看,好几个少年簇拥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小姑娘,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说说笑笑地从刚才的路上过来了。
他顿时眼睛一亮,忽地发现其中有个少年好像很面熟,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天在下塘集上戳破他谎言的那个。
胡镇立时就怒了:正愁没处去寻仇,这小子倒送上门来了,可见老天也不放过他。
混世魔王把两手往后一背,气势汹汹地迎上前去拦住众人。
刚出主意敲门讨茶喝的随从是个稳妥人,忙在后边扯自家少爷衣袖,低声劝道:“少爷不可莽撞,让书院山长知道了可不好。”
胡镇不耐烦地一甩手,转头低喝道:“闭嘴!”
来的是李敬文和葫芦他们,是奉了敬文娘的嘱咐,去秦大夫家接秦淼姐弟来吃饭的。因在半道上碰见泥鳅,便拉了他来凑热闹。
李敬文远远看见一锦衣华服少年带着两下人站在自家门口徘徊,心中疑惑不已。
到了近前又见他面色不善,不像是问路,倒像是讨债的模样,便抱拳问道:“这位老爷有何指教?”
胡镇对泥鳅一抬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不与你相干,我找这小子算账!”
依他的性子,是上来就要动手的,可是对方人多,便留了个心眼,只针对泥鳅一人。
李敬文愕然,就听泥鳅嗤笑道:“找我算账?难不成你打人诬陷还有理了?”
一边转头对板栗和葫芦低声说了几句。
板栗跟葫芦听说就是眼前的人欺负了小葱和秦淼,那脸上就不好看了。
不等他俩开口,对方身边一个下人跳出来挥拳道:“关你屁事!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板栗跟葫芦脸一沉,握紧拳头齐齐逼上前来,吓得那随从往后直退,结巴道:“你们……你们想干嘛?我们少爷可是兵部郎中之子,若是冲撞了他,你们这些乡下小子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他发现,今天不是个欺负人的好日子,对方人多势众,又在人家门口,只好色厉内荏地端出靠山来。
“兵部郎中”几个字并没有吓住板栗,他冷笑道:“多管闲事?你们那天诬赖医馆的两位大夫,其中有个是我妹妹,我们两家是亲戚,难道不许他帮亲戚了?这位老爷是书院的人吧?行事还请讲些道理才好。”
胡镇伸臂拦住随从,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板栗,又扫了眼他身边挺拔魁梧的葫芦,破天荒地没有暴怒大骂。
他又不是傻瓜,也发现情势不利于自身,再者,这几个少年看上去也不是一副懦弱好欺负的模样。
鼻子里轻哼一声,傲然道:“那天是误会。都是为了要找那两个该死的乞丐,济世堂又不让进去找,本少爷才顺口说丢了玉佩,想借口这个进去找人的。小兄弟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