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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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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医院见是这么个高位截瘫病人,问明受伤情况后就立即动手术。当时陈中伟出国访问去了但还有他许多徒弟在,我们心里都热乎乎的,以为到了SH这么好的医院卢明有救了,想着卢明在船上对他爸爸说过:他病好后还要到工厂去上班。于是大家问医生:卢萌什么时候能治好?要紧不要紧,陈中伟一个徒弟看过摇摇头说,我们虽能把断肢再植,但对这样颈脊严重损伤的病人也没有办法,高位截瘫是很难治的。当时我舅舅问医生,这人痊逾后还能恢复以前一样吗?医生却无情地告诉我们说:治疗后能坐轮椅已经蛮好了。大家听了心理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我还是不相信。一个鲜龙活跳的大小伙子,怎么跳一下水就伤得这么严重?

    “当时只见他们把卢明搬到手术室后,我偷偷地跟去看,只见两三个习实的男医学生他们把卢明扛到一间房子里,放到一张桌子上,把他的身体用东西固定了,然后在他的头顶用钻头格吱格吱地钻洞,然后用长长的铁螺丝拧进去,再用称舵那样的铁疙瘩把他拉起来,据说这叫牵引,想把那受伤的神经恢复过来。我看了心痛不已,我感到这不是在治人,是在钻木头,他们是在弄摆弄一个已经没有用了的木头人。看来类似的情情形他们已经看得多了,所以医院把这样一个高位截瘫病人,让那些个实习的二十几岁的医学生,当作了实习工具。我都看得呆了。这人的脑袋这么钻过还有用嘛?唉!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到了那种境地,已经没有自由权了,只能任人摆弄和宰割了,现在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治了,只要能把人救治过来吃点苦头也就委屈他吃点苦头吧。

    “当时我们在一个亲戚的亲戚家里住了一晚上,卢明还要接着治,第二天我与小姨就回来了。留下我爸爸和我舅舅在那里陪卢明。第三天我爸要在厂里上班也回来了。我问我爸爸卢明情况有没有好一点?爸爸听了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住了一个月后,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而且已经有点辱疮,医生建议,先让卢明回来到就近的外科好一些的医院治疗吧,等稍好一点再开刀。可是回到东海119部队医院住了几个月后,病情也不见有半点好转。看看这样子希望不大,医药费又贵想接回家让他休养,医生说接回去也行。就接回家来治。

    后来在家是越住越糟糕,再后我舅舅不小心在替他翻身时把他已经细得像麻骨一样的大腿骨也折断了,这下子伤上加伤,骨头又发炎了。结果不到一年,这个可爱的小伙子终于死了。我得知这个消息心里真的好难受。

    “这起事故的原因就在于我那表弟在没有弄清游的水域盲目跳水发生的,可见在生疏的水域处跳水一定要弄清楚水的深浅程度,千万不能盲目就去跳水。类似的情况别处也发生过。这是血的教训,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想回头万不能呀。”

    周处长听了说:“我感到这事故这个游泳场是有责任的,既然是游泳场,水域深浅是一定要表明的,如果当时管游泳池的人,把那里水域深浅标出来,下去游泳的人下水时知道了那里那么浅,你表弟也不会盲目去跳水了。照现在法纪,为样的情况游泳场是应该叫他们赔偿。”

    安良说,“可是当时晨光,我们也没有想到这点。说也没有去说过。不过说了也没有用了,人都有已经死,不过赔点钱而已。”周处长说:“至少,以后让游泳池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孩子养大多么不容易,说没了就这样的没了太可惜了呀。”是啊,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安良听了小白的两个落水致死的故事后,感慨地说:是啊,江南水乡是个好地方,人们不是常说山明水秀鱼米之乡嘛,水虽秀可是水也很可怕,每年死在水里的人也多,其实我家有三代人都死在河里,我的外祖父,我的母亲,和我的一个外侄女,我表哥的一个女儿;都是死在河里的。”

    “哦,安良,你家有两代人死在一口桥上,你家还有三代人都死在河里的?怎么你的家属里这样不幸啊?”

    “那是千真万确的,也是我的家族里的事。”

    “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死的?”周处长问。

    “自然是我外祖父死得最早。”

    “我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过?”

    “我外祖父对我们不怎么好,所以我平常一般都不愿意提起他。特别过去我在部队里时,我几乎从来不提他,因为他家里很富,要是他没死,,土改时可能就会被评上地主,因为他有几十亩土地,自己又不会劳动,田里的活都靠雇人给他做的。可是他在1948年就死了,好像他知道那时候不死,要是活到解放后被评上地主就要吃苦头似的。”

    “哦,是这样。”

    “解放后他的孙子,也就是我的表兄,在土改时被评为富农。在当时阶级观念极强的社会里富农也是一个很高的很臭的成分了,我和那已经早死了没有了关系的外祖父和他的孙子扯在一起干什么?而且我一提起我外祖父就生气,他比高尔基的外祖父坏多了。”

    “怎么你对你外公的印象这么坏呀?他生前是不是骂过你,你和他吵过架?”周处长听了不解地说。

    “没有,我在他家放牛时我才八九岁,我怎么会和他吵架呢。只是我在他家看牛时,我受过他的剥削和压迫,他根本不把我当他的外甥看待。也不把我母亲当作他的女儿看待,一点情谊都没有。”

    “哦,你外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使你对他看法这样坏?”

    安良说,“这说来话就长了。我的出身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我父亲是个替人家做长工打短工的雇工,按照《湖南农民的考察报告》里说法,我家我家在旧社会,是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的人家,是农村里的无产阶级。在当时的农村里是最穷最苦的人,被什么人都看不起。

    而我的母亲却是出身在一个很钱的富农家里。

    我父亲给人家做长工,他的工钱每个月只有300斤稻谷。要是在现在来算算,100元100斤稻谷,不过才300元一月,现在我们城市就是低保也有七八百元一月。那300一月,这是农忙的时候,要是在农闲时只能打点忙工,替人家做一天也就几斤米或麦子,有时就地方做工,只好在家闲着。这样低的不稳定的收入,要养活我们六个弟妹带我母亲七个人,这生活如何艰难就可想而知了。

    “我家这样苦,可是我外祖父在当时农村里却是极富的人家。附近村坊上是很名气的。他有大田30多亩,还有隔三年就能轮收租谷的二十几亩祭示田。此外还有晒谷场、生畜园、菜园子,竹笆园,碾子房,差不半个村子都是他家的的家产。他住的房屋,是村中两座高高的马头墙下的下并排连在一起的大楼屋。他自己住一幢,给他的大儿媳和孙子住一幢。平常雇两个长工和一个看牛娃,插秧和割稻时再雇雇两个忙工。家里谷仓里的陈谷烂米吃三年也吃不完。宁波钱庄里,还存有算不出来有多少的洋钱。这样一份家档,当时在鲍家湾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老板了。”

    周处长听到这里问:“安良,你妈妈出身在这样一家有钱人家,她当年是怎么会嫁给你一个做长工的父亲的呢?”

    “这说来话就长了,”这安良说:“那是我外祖父包办婚姻造成的。后来我母亲离婚了才嫁给我父亲。”

    “你母亲当年肯下嫁给你做长工的父亲,这可不是一般人女人呀!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你母亲就有着这样强的反抗精神这很了不起了!”

    安良说“是啊,当年我母亲就是与我外祖父的包办婚姻坚决抗争才跳出那个牢笼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老板,说来叫你不相信,他出门到外面去的时候,总是穿着补钉上面加补钉的破衣褴衫。冬天里穿一件破棉袍,也是补钉上面再打补钉。有时下襟还露出来几块烂棉花。腰上扎根稻草绳。脚上穿一双是他自己打的草鞋。里面是一双布脚底打过好几层厚布的老布山袜。肩上背着一只破竹篮,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则在破篮上还插着一股秤东西的秤杆,再是他腰里的破袍下,总是系着一串钥匙。出门在外,如果尿急了,离家还有十里路,他也要把这泡尿憋到自己的田里才尿。地地道道是个守财奴。

    “像他这样吝啬的人,对长工和打忙工的自然不会好,他给做田头的人吃的是臭咸菜,臭冬瓜和一些霉头鱼烂芋艿茎,饭是干粥烂饭,给田头人吃的点心,则是一碗咸菜年糕汤,一碗点心里只见汤和咸菜,和几片切得脚底皮一样簿的年糕。就是这么碗里的稀稀的几片年糕,他送去时还自己一面走一面捞着吃,等送到田头人手里,就只剩一些咸菜没见几片年糕了。

    “我后来长到八岁时也曾到外祖父家去放过牛,他根本不把我当作他的外甥,就像对别人家来的放牛娃一样。他让我八岁的人,放他一只大黄牛,每天下午还叫我割夜草,等到牛车水了一天到晚叫我去割草。即使当夏六月毒太阳晒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依旧叫我去割草。牛不赶水时就叫我去放,牛肚皮不吃饱就不许我回去吃饭。中午回家来吃中饭,他自己在帐房间里吃着甜蜜的白糖糯米粥过鱼肉,给我吃的是雇工们吃剩的一点臭咸菜和臭芋茎和冷饭块。这在我过去写的小说里多次提到过他。

    晚上让我独自一人睡在一间他家放家具杂物的暗间里,老鼠在我床上窜来窜去,爬到我的头上来咬我耳朵。夜里我起来小便,看那黑沉沉的风箱箩筐等杂物,有似幢幢鬼影,使我不敢开眼。

    天没亮外公就哇哇的来叫我去牵牛、洗牛、打扫牛栏。吃过早饭就去赶水,他管车头部,叫我背着一只和我一样高的破草篮去割草。放牛要放到天黑才让回家吃饭。我在外公家放了两个月牛,人晒得又黑又瘦,我母亲看见我大中午了,热辣辣的太阳晒得河水都发烫他还叫我在野外放牛,看我都快中暑了,实在不把我当人看待,我母亲舍不得我这样受苦受难,就把我带回家去。长大后我读了《高玉宝》半夜鸡叫的故事,我觉得我外公与周扒皮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在我外公身上真正体会到地主的凶恶与残忍,吝悭和贪婪。

    “外祖父原有两个儿子并且讨上了两房媳妇,此外还有三个女儿。我的母亲是他的最小的女儿。由于他为人十分吝啬,所以他和我外婆,和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关系都搞不好。两外儿子虽从小让他们都上过中学,——这是在三十年代,在农村里能上中学的人还很少,但是他让他们上了。本来他想让他大儿子来当家,但是父子俩性格合不来,我大舅不愿意在家和他在一道种田,一定要出门,后来只好让他出门到SH学生意,学出自己开了一家旅社。可惜不久,他生肺病死了。只遗下一个儿子让妻子带到乡下来。可孙子和媳妇也不愿意和我外公住在一起,他没法只好给她们十几亩田一套房子,让他们母子俩自己过。

    他的小儿子呢,也和外祖父合不来,就去到绍兴学修钟表,后来他在那里开了一个钟表店。但结婚不久也生肺病死了。小媳妇没法跟他一道生活随后也嫁了人。

    两个儿子死了之后,他为了继承香火,传宗接代,力排众议,又讨了一个小老婆,当时他已经快六十多岁了,小老婆才十九岁,相差三四十年,别看他平常节约得要命,可他对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却百依百顺,不时为小她买首饰买衣裳,不惜重金,外婆和他三个女儿骂那女的“烂污比”,“烂污比”在我外婆和我的两个姨妈与我**挤轧中,难以让全家接受,终于被挤走了。后来外婆由于受气患了痨病,外祖父对我外婆因赶走他的小老婆有气,也不请医生好好给我外婆治,外婆不久就死了。

    在外婆死时,有当地的强资盗把我外公绑架去藏在一穴倒坟里,叫他答应拿出两千元大洋来,他不肯,强盗就用锋利的小刀子剌他,他还是不答应,强盗在他身上剌了十多刀,流了很多血,眼见得活不成了,他才答应,让人来到家里取钱。我的表哥——外公的孙子,只得从宁波的钱庄里取来两千元大洋给躲在倒坟里的强盗,才让外公放回来。人家说外公这个小吝啬鬼只有小老婆和强盗才能拿到他的钱。自己的亲人甭想拿他一毛钱。

    “他的三个女儿,由于他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的影响下,大女儿早在十七岁就让她出了嫁,嫁给我们村的一户当时还算不错的种二十几亩田的人家。二女儿嫁给了一个修钟表的,而他的三女儿,那就是我的母亲,在她十八岁时,就由外祖父作主听媒人之言,嫁了一个出门在SH家在宁波的商人家里。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从小出跟爹在SH滩鬼浑,养成了爱赌博打人的怀习惯,还动不动就骂人,稍不如意就动手打我母亲。婆婆又恶,规矩做得很重,我母亲是我外婆从小妖娇生惯养的小么女,那受得了这样的气。后来终于和他离了婚。

    “离婚后的母亲又只好住在自己家里。可是外公千方百计想排挤她污辱她,说是嫁出去的媛,泼出去的水,尽天难看她。我母亲看父亲地方饭难吃,她觉得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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