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照料惯了的,所以小姐就多关照了一些……”秦天在一瞬间白了脸。
刚才雀跃的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真往下沉,往下沉。
这段话意味着什么,秦天如何不明白。
一点冰冷,从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涌出,瞬间传遍全身,到最后,她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秋兰和青柳同时上前,握住她的手,秋兰哽咽着唤了一声“大少奶奶………”
那声音充满了怜悯,是的,是怜悯,看样子,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看着秦天眼中泛出雾气,谢婉君捏着手帕的手不由地握紧。她本无意于伤害她,也没想过要和她争什么,她只求一个他身边的位置。
可是这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很希望看到秦天泪流满面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为他们流的泪水太多了?
可出乎意籼的,秦天的双眼又恢复清明,之前的雾气已然消散不见,就好像从未不曾存在过。
她推开身边秋兰和青柳的搀扶,昂首挺胸地走向前。
她没有那么软弱,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不要这种没必要的感伤,除非庄信彦亲口对她说,他要娶她,否则,谁的话都影响不了她!
她的夫君,她的幸福,不容他人觑觎!
秦天一脸平静地走到谢婉君的身边,对着满脸惊愕的她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谢姑娘了,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以后就不劳烦谢姑娘了!”她看着谢婉君那张描绘得精致的面容轻笑:“我的夫君我来照顾,谢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忌些好,传出些不好的名声,影响了谢姑娘的闺誉,我们庄家可担待不起!”谢婉君脸色微变,她这话什么意思?
旁边蝶儿叫道:“庄少奶奶怎能这么说话,我们小姐好歹”秦天果断地打断她“难道我说得不对?谢姑娘不是未出阁的姑娘?”蝶儿为之语塞,有些事情大家虽然心里明白,但总不好宣之于口。
“好了,还在这里闹什么?”谢霆君怒不可遏“婉君,你跟我来!”谢婉君被这一声喝得抖了抖,她脸色发白,却不敢违抗,带着两个丫鬟跟着谢霆君离开了。
她前脚走,秦天后脚就进了房间,却见海富站在门口处,看着秦天,面有愧色,
“大少奶奶,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能跟着大少爷”也因为如此,他有些不敢面对她。
出了这种事,庄家势必不能撇清。本来纳个妾也没什么,可是谢婉君乃谢家嫡出的小姐,怎么可能做妾,将来一定是平妻。无形中危及到秦天的地位。
是以一个两个都为秦天难过。
“大少奶奶,也不能怪海富的,当时的情形我们都在场,海富也被马贼缠的很紧,根本就跟不上去。他也是为了救我们”想起终归是因为救她们才有了这些事,秋兰和青柳越发不好受。
“先不要说这些,我先去看看大少爷。”秦天走了进去。
九节秦云龙纹八棱形白铜暖熏炉的银丝细炭一闪一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可如此浓郁的檀香,也压不住那股药涩气。
庄信彦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少爷刚刚才睡着,这次的伤势太严重,几乎要了少爷的命,大夫说,若不是救治及时,若不是少爷本身的体子好,只怕熬不过这一关。”海富在一边说。
秦天走了过去,却见庄信彦面色苍白如雪,整个人憔悴的不像话,秦天鼻子一酸,泪水就滚了出来。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少爷回来几天了?”她问。
“刚回来两天,这两天也是睡得多,醒得尖,谢小姐每天都来几趟,一来就将伺候少爷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也不让我们进来,就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秋兰这段时间受了不少闲气,此时越说越火大。
青柳用肘子碰了一下她,秋兰这才住了嘴。
青柳接着说:“少爷一醒来就问你,谢小姐对他说”青柳看了她一眼:“说说你和谢公子在一起,谢公子会照顾你,让他不用担心。少爷少爷仍然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大少奶奶,今天还让范天找了不少熟悉草原的人一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秦天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听着这一切,见庄信彦的手伸出了被子,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原本莹润饱满的手现在变得又干又涩,秦天心疼不已,像是有所知觉,庄信彦眼珠动了动,幽幽地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