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纸上全是字迹,虽算不上漂亮,但勉强还算工整。上面的字句是出自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皱起眉头,这很明显是表达男女之间情意的诗句,她写这些做什么?
疑惑之下,忍不住从她手中将笔抽出来,秦天一时不查,笔尖自她手心擦过去,留下一大片的墨印子。
“哎呀,真是的,每次都这么野蛮!”秦天忍不住抱怨,起身跑进净房洗了手。
野蛮?庄信彦咬牙,忍住气。
秦天洗了手出来,见庄信彦在纸上写下一段话,“你写这些做什么?”
他的字迹工整隽秀,而她的字跟他的一比,立刻变成像小孩子刚学写字那般幼稚可笑。
秦天嘟嘟嘴,庄信彦习惯性地看着她的嘴型,却见她的嘴唇在灯光的照耀下红艳艳的,像一朵娇嫩的小花,让他不知不觉出了会神。
“还不是为了和你交流,我既然身为你的丫鬟,不可能每次都依靠海富来跟你说话吧……”
她一边嘟噜着,一边对着书写下简单的字句:“我在学写字,以后就算海富不在,也能让少爷了解我的意思了。”
繁体字她只会认不会写,非得下苦功好好练练不可,就算不是为了和他交流,能写字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
庄信彦怔了怔,抬起头看着她,灯光将她低垂的睫毛染了一层金边,粉嫩的脸被映得红润润的,像是能掐出水来,这样的她,很是顺眼……
他看着看着,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似乎,从没有人是为了和他交流而学写字的,即便是海富,也是在母亲的安排下才学的。
她是真心这么做,还是在故意讨好他?因为现在信川势微,所以才投向自己?
一时心乱如麻,理不清头绪。
他放下笔,转身走入房间。临进房门前忍不住回过头去,却见她仍在专心致志地写着,灯光将她的身影映得格外地柔和。
秦天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收拾了一下,回房睡了。
当夜,庄信彦一次起夜都没有,秦天一觉睡到辰时,不知多么舒服,让她有种大获全胜的满足感!
庄信彦躺在床上,透过绡纱的帐子,看着她朦朦胧胧的身影,他觉得她伸懒腰的样子,更像海富养的那只大黄猫了,娇气的,慵懒的……庄信彦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庄信彦都很认真地在学炒青,没几天竟然也似模似样了,庄信忠也慢慢上了轨道,而庄信川在受尽折磨后,终于脱离了搬茶的苦海,来到了炒青房和大家一起学炒青,自然又是一番折腾,各种惨不忍睹,闹出不少笑话。
庄信川每次回家就诉苦,这天,他摊开自己满是水泡的双手对着母亲抱怨:“娘,你看看,这哪是庄家少爷的手,只怕那些贱民的手比我的都要好看些,我再也撑不下去了……”他烦躁地说:“从明天起我不去茶行了!”
刘碧君心疼丈夫,连忙叫人拿来药膏给他擦。
“哥,你忍不得也得忍下去!”庄明喜走到兄长的面前坐下,看着他说:“现在不管是茶行的人,还是宗族,都认为哥哥没有主持茶行的能力,所以才不会支持哥哥,就因为如此,哥哥更应该争口气,拿出点能耐来给大家看看,这样下次如果有机会夺权,成功的机会才会大些!”
这时,刘碧君给庄信川擦药的时候不小心,指甲锉破了水泡,血水汨汨地流出,痛得庄信川直龇牙,
“娘,你看看,我不是不想忍耐,可得让我忍得住才行啊,而且呆在制茶房那个鬼地方能显出什么能耐来?大娘分明就是故意压住我!”
二姨太太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她想了想,便有了决定,“看来这次又得你姨夫帮忙了!”
庄明喜抬头看向母亲,疑惑:“茶行内部的事情,姨夫又能做什么?”
“你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二姨太太瞟着女儿,嘴角含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庄明喜心念电转,也笑了:“这个时候,茶行要和官府谈明年茶引的事情了!”
“对,对,茶引可是在姨夫的手上!”庄信川激动地握住手,结果引来伤口的疼痛,嚎叫出声。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了其二,只待天时一到,当家之位我便势在必得!”
二姨太太拍了拍儿子,抿紧嘴唇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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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