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躲不掉!
第二天等大太太和月娘从茶行里回来,秦天便寻了个机会找到月娘,将在青松院听到的话,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最后,将那一两银子也交给了她。
月娘看了看手中的银子,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屋里去了。
秦天满以为大太太接下来会有一番大动作,她还做了充分的作战准备。可没想到,月娘自进去后,连着两天,大太太这边都是风平浪静,直到第三天,秦天看到跟着大少爷来的海富,跑到月娘身边亲热地叫了一声“娘”,秦天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在月娘面前笑嘻嘻的海富,活泼精灵的样子,哪里还是那天对待自己的那副恶狠狠的模样,秦天想起这些天的焦虑担忧,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屋子里,庄信彦和大太太站立在长桌旁,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庄信彦在纸上写道:“按照娘所说的,这个丫头有经商的天赋,弃之不用实在可惜。可是生意场上诡谲变化,人心狡诈,威逼利诱,无所不有,丫头有些心巧,如若是个心志不坚之人,将来必是我们盛世的大患。这次,儿子考验的不仅是她的忠心,更是她的良心。”
大太太在他身边点头微笑,“月娘查不到她的底细,对于她,我本来还有些疑虑,你这个考验之法甚好,这样一来,我对她再无怀疑!秦天这个丫头好好栽培,将来或许可当大用。”
庄信彦看了母亲一眼,微微一笑,继续写道:“这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用人一道,还是谨慎为上。”
大太太转脸看了儿子一眼,
如此小心谨慎的处事之法,可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见惯那些趋炎附势之徒?
想到这里,大太太心中微微一酸,手抚上儿子的肩膀,动作间无限爱怜。
屋外,海富瞅了个机会走到秦天的面前。
这边,秦天正在洗衣服,她抬起头看着海富冷笑道:“哟,这位大哥,可是又给我送银子来了!”说完,她将一把皂角揉到衣服里,然后在洗衣板上用力的揉搓。泡沫四溅,大部分都溅到海富的身上。
没办法把气恼发泄在主子的身上,海富自然成了替罪的羔羊。
海富笑了笑,秦天发现,他温和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挺憨厚的,紫黑脸庞,浓眉大眼,但是换上上次那恶狠狠的神情,就有些凶神恶煞了。
海富毫不在意地拂去身上的泡沫,笑道:“小丫头,看来你都知道了,也怪不得大少爷大太太肯费这些心思,确实是个聪明的!”
“大少爷?”秦天扔下手中的衣服,冷声道:“大少爷也知道?”
海富看着她的神情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但是哪里说错了,一时间又弄不清楚,在他看来,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这些考验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明白秦天的心思。
他挠挠头:“大少爷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小丫头,恭喜你了!”海富看着她笑得精灵古怪。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秦天咬牙道,现在她恨不得将整盆水都倒到他头上去。
亏她为了庄信彦纠结个半死,原来一切都是他们的算计,他冷眼旁观着一切,一定觉得很有意思。
海富笑,“主子们能为你花这份心思,你以后必得主子们的信任,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到时候风光了,可别忘了,这里面可有你海富哥哥的一份功劳。”海富拍着胸脯。
海富的话如一盏明灯,让秦天的头脑瞬间清明了起来。
***
晚上,庄信彦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秦天正在廊下点灯,听到身后的动静,秦天转过身去,一眼撞见庄信彦那张沉静俊美的面容,像是感觉到秦天的目光,庄信彦也向她看过来。
澄清的眸子像是一泓泉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潋滟的光泽,淡淡的光泽中,却透出无尽的冷清,无尽的落寞,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他再怎么可怜也轮不到你来同情,秦天在心中对自己说,在他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需要誓死效忠的下人罢了。
秦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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