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绸缎商人,他们家的凤华锦还是皇宫的贡品,多少名媛求而不得!刘小姐本人更是生得花容月貌,娇贵大方,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的女子可以相比,自从定下这门亲事,我哥哥别提多开心了!”
结合之前大太太喝出来的那句话,秦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是庄信川嫌弃方姑娘,另攀了好岳家,便想将方姑娘推给三少爷。这哪里是对待自己的未婚妻,简直就是在对待一件货物般,不要的,未免麻烦就硬塞给别人。至于方姑娘的想法,自然是一点都不重要。
怪不得大太太那么生气,委实也太欺负人了。
四小姐说完后,方姑娘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才憋出几个字:“可是……可是……”
情绪虽然还算冷静,可是轻颤的声音已经透露出她的愤怒和无措。
四小姐不紧不慢地打断她:“我姨妈也见过那位刘姑娘了,对那位姑娘喜欢的很,我姨妈是谁,想必方姑娘也知道了,堂堂知州夫人,平时对我们庄家多有照顾,谁敢轻易得罪?”
接着,语气又一转,带着些天真的意味:“听说,方姐姐的伯父上月过身的时候,你伯母竟然都没给你传个信,还是事后大娘听人说起的,说起来,你这个大伯母真是太不近人情了,还好大娘接了你入府来,要不然,现在你的日子不知该有多难过了。方姐姐也不用怕,以后嫁给信忠哥哥便是我们庄家人,我们庄家说什么都会护着你们姐弟的!”
一番话听得秦天暗暗心惊。这小姑娘好似才十五六岁吧,在现代来说不过是刚进高中的年纪,却有如此厉害的心思。
先说方姑娘不配庄信川,又指出此事有知州夫人撑腰,最后又很无情地指明她们姐弟已经没有退路,如果真要和庄家作对,绝没有好下场!一番话连消带打,却又不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大娘这个人呢,有时候就是太实心眼了,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四小姐停了停,声音忽然沉下来,“方姐姐,大娘待你可谓是恩重如山,你应该不会让她难做的,是不是?”
方姑娘没有言语,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四小姐又忽然一笑:“好了,时辰不早了,妹妹我也不耽误姐姐休息了,我先回了!”
说完,四小姐提声招来她的丫鬟婆子,说笑着慢慢远去,不久便听不到她的声音。
假石外边寂静一片,静得秦天几乎以为方姑娘已经离去,要不是她自始自终没有听到方姑娘的声音,她也不会还蹲在这里动也不敢动,忍受着腿上传来的酸麻感觉了。
她揉着自己的双腿,难受得想哭。
忽然,一阵细小的啜泣声传来,断断续续的,隐忍的,压抑的,如同小动物受伤后无奈而痛苦的呜咽,又如同落单的候鸟面对前途茫茫的悲鸣,
听的秦天的心都似揪起来,
方妍杏的屈辱与愤怒,她的无措与悲哀通过她的哭声传递出来,直达秦天的心间,慢慢占据她整个胸腔,让她不知不觉地红了眼圈。
方研杏哭了很久很久,久到让秦天几次都忍不住想出去劝慰她,可想到自己的身份,终究不敢冒失。
夜依旧那么黑,风依旧那么轻,景色依然秀美,方姑娘的泪水卑微得如空气中的水汽,隐没在庄家大宅的一角,消失在沉沉的黑夜中。
除了一石之隔的秦天,不会有人明白她此时的心伤。
也不知过了很久,方姑娘才止住了哭声,慢慢向着绿芜院的方向去了。
待秦天想站起来时,才发现双腿已经麻得没有知觉,走了几步后,脚底便犹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她在原地狠蹦了几下,这才稍稍好些。
她向着绿芜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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