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我阮明方不能投降,我从一开始就想要置新军于死地,此时再去投降,怕是要被剥皮实草求死不能。”
“那个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先好好活下去吧,人要是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黎隼说着把他带到了报到处前。
报到处有不少桌子,桌后坐着许多的迈德诺人,手中都拿着纸笔在记录新兵的资料,阮明方还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些铅笔和纸都是来源于东方港,眼下除了中国人谁也造不出这么好的纸和方便的铅笔来。
“姓名!”“阮氏明方。”接着阮明方就看到那个迈德诺人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然是民房”,他连忙纠正道,“阮明方。”
迈德诺人白了他一眼,“会写字吗?”阮明方不由得略带一点骄傲地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就给这个迈德诺人站起来扇了个耳光,“会写字不自己写,还要老子来写。”
阮明方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在迈德诺人面前要是争吵起来,保不齐小命都会丢在这里,也就咽下一口气,接过纸笔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会使什么武器?”那个迈德诺人又问道,阮明方一愣,无意识地摇了摇头,“那就给你支火铳吧,把你编到第三步铳营去了。”说着在纸上潦草地画了几笔。
黎隼在一旁暗喜,跟阮明方悄悄说道,“就是我那个营,跟着我就好了。”
到得军需官那里,军需官看了一眼开出的条子,又疑惑的看了看阮明方,在库房里选了一支火铳递给了他。
阮明方低头一看,不由得苦笑出来,这就是一支三眼铳嘛……“这就是精锐亚宁火铳?”他不由得问了一声,这个军需官是个安南人,倒也不和那些迈德诺人一样傲慢,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亚宁火铳的?”
“我以前是占城港的,听说要换亚宁火铳才过来的。”阮明方也不敢说自己就是占城港城主,便扯了个谎,偏头向报到处看去,那群禁军骂骂咧咧地拿着条子往其他地方走去了,看来不会跟自己分到一个营了,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就是,老哥,行个方便,发支好点的吧?”一旁的黎隼也冲军需官做了个揖。
军需官笑了笑,把那支又沉又重的三眼铳收了回去,递了一支明显做工精巧的火枪过来。火枪入手,明显枪口要比三眼铳小了许多,枪管长足有二尺,枪托长有一尺,枪管上还雕有一条蛇。枪管后方有一个火轮,火轮旁是一块火石,又有一击锤在旁侧,扳起后就能击中火石,让火星跌入药锅引燃发射药。“果然要好很多啊!多谢多谢!”
这个军需官微笑一下,“这支可是好铳,能射十丈远的目标。”阮明方把枪竖起来看了看枪口,枪口下方插着一根通条,不过枪口里面有不少的残渣,好奇地用指头扣了扣,都纷纷掉落下来。
“武器是你们的第一生命!”迈德诺教官正在人群围成的圈中央,手里举着一支火枪。此时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里,阮明方已经开始悄悄适应了这种当大头兵的生活,在黎隼的关照下,他成了火枪队的一个火枪手,而黎隼则是这个火枪队的长枪手。“如果不能好好保护你们的武器,就不能杀死敌人,不能杀死敌人,就不可能保护自己。你们对待武器好一点,武器就能救你的命!”
说着教官走到了阮明方面前,向他伸出了手。阮明方连忙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把火枪递了上去。“阮明方,你为什么要低头看一下?”
“报告教官!为了确认里面没有装填子弹,避免不小心造成击发事故!”阮明方有点紧张,迈德诺人的步兵操典里并没有这一条。但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个教官很开心地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向所有人喊道,“这才是最好的士兵,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也知道怎么样保护战友!这就是大家都需要学习的。”
阮明方心头不由一阵开心,但是常年当官的他很清楚人情世故,脸上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教官接过火枪,检查了一下枪管,然后对着光看了一下,又惊奇了,问道,“枪管里面是谁清理的?这么干净?”
阮明方一愣,“是我清理的,我看到那些残渣太多了,就用那根铁条捅了捅。”
“非常好!”教官又是一阵表扬,“清理枪膛,就能够安全射击,根据操典,火枪每发射三次就要清膛,你们的呢?”说着他走到一个火枪兵面前拿过他的火枪,还没来得及去看,就直接一脚把那个士兵踢得趴在了地上,“你是白痴吗?竟然装填了?而且枪管里都被火药残渣堵住了,你给我打一枪看看?没准能炸死你!”说着就下令让那个士兵拿着火枪到远处去打一枪看看。
这个士兵抖抖索索地拿着火枪走到了远处,对着靶子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枪管果然爆炸开来,纷飞的碎片四散飞去,把那个士兵也炸翻在地,捂着被碎片炸到的伤口在地上打滚哀嚎。
“从现在开始!”教官根本就不为所动,径直走到阮明方面前,冲他指了指,“你是哪个小队的?谁是小队长?”
“教官先生,我是第三步铳营第二火铳队的。”说到一半,阮明方不由得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小队长竟然就是刚才被揪出去开枪的那个人,只好硬着头皮指了指远处那个还在惨叫的人,“他就是小队长。”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队长了!”教官瞥了一眼那个还在打滚的伤员,冲着身边的几个迈德诺士兵大声吼道,“把那个傻子拖到救护队去!别让他再叫了!”
说着又看向阮明方,“你不要让我失望!”阮明方连忙按照这几天的训练立正昂头大喊道,“是的!教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