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儿家里有一定的能量。而且他还年轻,要考取司法资格不算太难,进了天路就更没什么难度了。等他考下了资格,再熬上两年,说不准就是最高院的法官了。那可是最高院,就算是个助理审判员,也是经常接触全国大案子的。
张学礼为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而且刚毕业不久,人也不世故,非常容易相处。跟两人聊了一会儿就一口一个庄大哥陈大哥的,庄名扬二人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iǎ老弟。其实说起来,庄名扬不过大他一岁半,但是两年的社会打拼,让庄名扬看上去比他成熟多了。
三人正聊的热闹,忽听“砰”的一声,房被人用力推开,走进来一条汉子。
这家伙留着板寸头,戴了副墨镜,国字脸,脖子又粗又短,双肩宽厚,luǒ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上,都刺着纹身,左面是青龙、右面是白虎,胸口隆起的肌和高大强那家伙都有一拼。他一步跨进来,简直就是杀气腾腾,怎么看,怎么是个混黑的样子。
庄名扬三人都愣了,这可是燕大法学院的男生宿舍,不是人间天上夜总会,这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汉子看了看三人,忽然咧嘴一笑,拿掉了墨镜道:“三位是俺的同学吧?呵呵,俺叫祝彪,被分到这间寝室了。”
“噗——”
陈永强刚喝口热茶,一口全喷床单上了:“你……你是我们的同学!”
庄名扬也是上下打量他几眼:“老哥,你有出入证麽?”看这家伙应该有三十多了,就那身彪悍的气质,绝对是个老混混儿,他也来参加司法资格考试?
“哎,各位别这么看着我啊,黑会就不能求上进啊?”祝彪自嘲地笑笑,将出入证递给了庄名扬:“老弟,不信就查看下吧,俺真是你们的同学,今后三个月咱们要同吃同住了。”
“还真是……”验明正身后,庄名扬才放下心来:“祝哥是吧,我看你的经历可不简单呀,怎么想起考司法资格了?”
“为了儿子,俺儿子一岁了……”提起儿子,祝彪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分别塞到三人手里:“这就是俺儿子,可爱吧?”
三人一看都笑了,iǎ家伙虎头虎脑的,还真是可爱。
“俺东山省农村出来的,当过兵,复员后没工作,到城里打工被人欺负、被老板托欠工钱,最后为了生存,就混黑了……”
祝彪掏出一盒大jī,自己叼了根衔在嘴上点着了,也不管三人ōu不ōu烟,一人给发了一根:“俺混得还不错,手下有兄弟几十号,看过场子、拉过条、收过保护费,唯独没碰过赌和毒,那玩意儿害人,俺怕有报应。”
“混着混着,俺也三十了,有个好nv人愿意给俺当媳妇,俺就成了家。”祝彪苦涩地一笑:“成了家后,俺还是混,直到儿子降生了,老婆问俺将来儿子长大了,俺该怎么面对儿子?难道告诉他你爹是黑会、你也跟俺继续混?从那时候起,俺开始考虑了,得做个正行!电视里不都说律师、医生啥的吗,俺手粗,估计当不了医生,就做律师好了,混黑的时候常跟人谈判来着,估计都差不多。”
“差不多?”庄名扬等人正被他的故事感动着,多伟大的父爱啊!一听这话,却是忍不住想笑,庄名扬强忍着咳嗽了两声:“祝哥,考司法资格得本科以上学历啊,你……你是混黑的时候自学的?”听他的经历,貌似没时间上学啊?
“什么本科啊,俺就是个初中毕业。”祝彪嘿嘿一笑:“俺有俺的办法啊,盯上个燕京教育局的头头儿,找机会给他了个漂亮iǎ姐,等他那个的时候,俺给他拍了个视频……嘿嘿,这本科学历就是这孙子给俺办的,到天路来,也是他给想的办法。嗯,后来这孙子还拍俺的马屁,说俺知道上进,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呢。”
三人听得眼都直了,这还真是iǎjī不各有各的道儿,看人家这点子想的,都绝了。比咱哥们儿三个东找关系西托人的,那都不在一个档次上!